“等一下!”
那人的高声呼喊把希里吓得身形一滞, 她转过头来,发现那位面目和善的绅士正快步向他们走来。
“不能走!”他拦在莫里亚蒂面前,“不能断定杜兰德教授的死因,在场的人都不能离开。”
“我想你刚刚不是说了, 窒息死的。”莫里亚蒂微微昂着下巴,“我看你是哦,罗伯特教授,你很有名。”
“你看起来比你在报纸上的画像要还要小,能写出那样的论文,比我们厉害多了。”希里方才觉得他和善,现在却觉得他笑里藏刀。
主动找莫里亚蒂说话的怎么都有点针对他的意思?
“哈,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你已向宣布他是怎么死的了吗?”莫里亚蒂完全不管他的话中有话,“给女士让个道吧,罗伯特教授。”
“但这并不能确定杜兰德教授死于自身原因,或者他杀?我说的对吗?”
“你怀疑我们?”莫里亚蒂慢条斯理地指了下希里,又只向自己,像听见了有史以来最好笑的故事。
“并不全是,莫里亚蒂先生。”他的脸拉了下来,再看不出像之前那样温善,“我想杜兰德教授之前大力抨击你的观点,你完全有理由这么做,不是吗?”
“想让他死的人大有人在,罗伯特教授。”他和气地说,“比如你,我听说,他的女儿死在了你的手术台上,你们一起上过法庭,你赔了他不少。后续,你们相互报复过很多次——哦,你欠他的钱还完了吗?”
他恍然大悟般地指着杜兰德教授的尸体出,发出啊地一声感叹:“所以你第一个去接触尸体,是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吗?”
周围的宾客一片哗然,矛头一下子对准了罗伯特,而现在此人完全没有刚才那种强势,额头开始冒出虚汗,并很不自在地搓了一下手。
“难道是我说中了?罗伯特先生,你栽赃嫁祸的本事还差了那么一点点。”莫里亚蒂轻笑着,安抚性拍了两下希里的手背,低下头靠近她的耳边说:“这位是霍普·罗伯特,今年开始有名的外科医生,不过找他做手术,要承受被其他人围观的缺点,不过,也不会太久,截个肢只需要三十秒。”
“这也太过毛骨悚然了。”希里回答他说。
她知道这些年来的医学发现偏向于极端,虽被称为“手术”,却像屠宰场一样,充斥着被实验者的惨叫和飞溅的鲜血。说是医生,实则死神。
而追求乐趣者会花钱围观。这年头,手术室是由冷情的医生、悲剧的病号和猎奇的有钱人组合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