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蔺漫不经心地嗯一声,开始筛好的细泥自己压第二层。要说捏泥人的第一步,便是要筛泥,再填上沙土和棉花,跟和面似的,十分麻烦。赵蔺倒是无所谓,从筛泥开始便是他自己动的手。
赵茁没听他定论,便也不敢有动静,只乖乖站在旁边等着。
过了小半个时辰,待赵蔺又上了一层细泥,随手拿了粗布拭手,对他道:“你回罢,此事我已知晓。”
赵茁点点头道:“哥,那我赶紧的,叫我媳妇给瑜姐儿赔礼去,她这做的不厚道,我还得多训训她!”
赵蔺嗯一声,淡淡道:“赔礼免了,余下的你自己看着办。”
赵茁蓦地松了口气,赶紧点头道谢,又想到最近听闻的一桩事,连忙又狗腿道:“哥!听闻溪夫人偶感风寒,我那儿有上乘的药材,要不然,明儿个给您送一箱来?”
这溪夫人专房专宠好些年了,从前去世的小文氏王妃,也没能从溪夫人手里夺宠,拍这位马屁在赵茁看来乃是上上策。
只可惜溪夫人从来不出重华洲,不露面也不交际,是个十分优秀本分的贤内助,这府里也没人搭上她。
赵蔺这次抬头看了他一眼,棕黑色的眼睛极是冷淡,他道:“不关你事,往后少打听。”
赵茁懵了,赶紧低下头:“……”
于是还是识相告退,待他出了院子,松开手心,却发现早已汗湿了。
赵管事身为重华洲的主事,连忙从外间跟上去,要把这位麻烦多多的二爷送出去,却听赵茁怔怔道:“你说王上今儿个怎么了?”
赵管事心里哼一声,就你穷打听,以为我会告诉你么?!
赵管事哎哟一声道:“这奴才哪里知晓啊?王上的心思,连二爷您这亲兄弟也摸不透不是?”
赵茁有些尴尬,心里头琢磨着,赵忠这狗奴才是在讽他还是捧他呢??!
说这话呢,赵管事便把赵茁送到桥口了,眉开眼笑道:“您慢走啊,往后再多来来,奴才一定多备些茶招待您诶!”
真的,往后别来了,你来了也见不着王上不是?
赵茁嗯一声回一句:“你这奴才当得好,下次见到王上给你夸一嘴。”
下次见到我哥一定把你骂个臭要死,给我等着吧你!
赵管事嘿嘿一笑:“承蒙二爷褒奖了!下次您是想吃屯溪绿茶呢,还是太平猴魁呢?奴才谨给您备着,下次来也好好品品。”
来了还不是坐冷板凳啊,真以为自个儿脸多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