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手执纨扇,眼眸锐利,语气淡漠道:“衡阳王准备拿我这个小孙女如何?听你这语气,是同意把她交还给本宫了?”
赵蔺反问道:“大长公主,凭什么这样认为?”
大长公主冷声道:“怎么,阿瑜身上流着镇国公府的血脉,难道你还想把她留在衡阳,当一辈子人质么?”
大长公主喜欢从利益角度看人,在她瞧来,赵蔺这种人即便有情,也是年少时的事情了。他是个野心勃勃的政客,更是个雄心壮志的藩王,故而把男女情爱夹诸他的身上,实在有些蠢钝。
赵蔺声线优雅,也同样冷淡道:“大长公主此言差矣。”
“若赵蔺要人质,您比阿瑜更加有价值。本王何必舍近求远?”
大长公主冷笑:“本宫岂是你能利用的?若你利用阿瑜要挟本宫,暗地里为你做事,那么你所得的利益和名声,要比直接以本宫为质要大得多!”
赵蔺只是犀利道:“您是关心则乱。”
大长公主有些哑然。
的确,她所说的情况存在,但那是因为她是阿瑜的祖母。可她没来衡阳之前,任何人都不会觉得隆平大长公主会因为一个小孙女,便为人所操控。
平心而论,赵蔺怎么会把大局系在这样虚无缥缈的感情上?这种做法不仅仅得不到保障,而且有可能出乱子,危及自身。但因为她是阿瑜的亲祖母,她把这孩子瞧得比命都重要,所以才会这样想。
她略微松懈下来,语声还是威严凌厉:“本宫听阿瑜说,你们俩有婚约?是也不是?”
赵蔺道:“是。”
大长公主道:“你有甚么打算?”
赵蔺淡道:“娶她。”
大长公主反笑道:“若你不乐意,你何必娶她?若我的孙女愿意,京城不知多少王公贵族会跪着求娶,她即便想当未来的皇后,那本宫也由着她!你却只是个异姓藩王,与朝廷对立着,你要本宫怎么把孙女嫁给你?”
赵蔺道:“无论将来如何,她只能是本王的妻子,大长公主想把她嫁给旁人,大可试试。”
大长公主震怒道:“大胆!竟敢威胁本宫?”
赵蔺冷冷道:“您现所踏乃是本王封地,您以为若不是阿瑜,你的威信和权利还剩几分?”
大长公主虽知,衡阳王拥兵自重,已然成定局,但他定然不敢真正说出口。
可是赵蔺竟然就这样说出了自己的意图,丝毫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