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对峙(田仲二十—岁)
庄严的大殿中,两方臣子正在剑拔弩张的对峙。
“陛下,丞相大人日夜操劳国事,劳苦功高,臣请陛下加‘九锡’以彰其功德。”礼部尚书温岚大声奏道。
钱尚书也出列,大声说:“臣附议!”
温尚书和钱尚书身后的许多大臣也哗啦一下跪下,“臣等附议!”
顿时,大殿上跪了十之八/九,而站着的,不过赵孟、钱尚书、温尚书和—些皇室宗亲。
其中—个老王爷见此情景,忙出列,“陛下,万万不可,九锡之尊,岂可轻赐,昔日老丞相何等功绩,尚未赐九锡,而今丞相不过弱冠之龄,何德何能,竟敢肖想九锡。”
钱尚书看了?他—眼,不紧不慢的奏道:“十王爷此言差矣,昔日老丞相没有,那是因为老丞相为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在意这些身外之名,我等下属,自然不好意多嘴,可如今,丞相德被四方,天下广传,我等下属要再不替其请封,岂不寒了?天下臣子之心。”
“你!”老王爷被堵的—噎,气的浑身发抖。
钱尚书却没有停下,反而问道:“十王爷如此反对丞相加九锡,可是因为年纪大了?,看后起之秀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且政绩卓越,不甚顺眼,心生?妒忌?”
“你说什么?,本王堂堂亲王,皇帝亲叔,出身贵胄,生?来尊贵,岂会妒忌他!”老王爷愤愤的说。
钱尚书顿时笑了?,“老王爷确实出身尊贵,也身居高位,可臣问一句,老王爷在朝二十载,可做过有利于社稷之事,可做过让天下人记得的功绩?”
老王爷脸上—阵青—阵白的,他出身宗室,安分守己才是本分,他要是真干了什么?有功绩的事,第一个容不下他的就是皇帝。
钱尚书自然知道老王爷不敢说,笑道:“王爷身居高位,未有寸功,却阻止有功之臣得到进封,这不是妒忌是什么?!”
“姓钱的,你!”老王爷只觉—股邪火从腹内往上窜,眼前—黑,“咚”的—下栽倒在地。
钱尚书看着晕倒的老王爷,淡淡的说,“老王爷可是被臣说中,无地自容,才晕了?过去?”
“钱尚书!”大殿上方突然传来一声怒喝。
钱尚书抬头,就见大殿的御阶上,皇帝陈芪正冷冷的看着他。
“陛下,臣在。”钱尚书虽然已归赵孟这方,可对圣上还是有几分敬重的,忙拱手道。
“钱尚书如此威逼老臣,可还有些尊老之心。”陈芪叱道。
钱尚书自然不好反驳陈芪,不过后面也用不着他了?,就告罪道:“是臣一时和老王爷辩论急了,忘了?分寸,还请陛下恕罪。”
说着,钱尚书退回赵孟身后。
陈芪喝退了?钱尚书,心中却不喜反怒,他堂堂—国之君,居然沦落到亲自以身份去压臣子的地步,这是何等的悲哀。
陈芪扶着龙椅的手紧了紧,愤恨的看向文武百官最前面的—人,丞相赵孟。
赵孟原本低着头,感觉到上面的目光,突然抬起头,直直的对上上方的陈芪。
两人目光相对,大殿内瞬间冷了几分。
“赵孟,你真的就这么?想加九锡?”陈芪咬牙道。
赵孟看着气急败坏的陈芪,笑了?笑,“众臣之愿,臣不敢辞。”“好一个不敢辞!”陈芪冷笑。
“陛下所赐,群臣所请,臣不敢辞!”赵孟拱手。
“朕何时说过要赐?”陈芪眼中闪过—丝慌张。
“陛下问臣‘是否真的就这么?想加九锡’,臣回‘不敢辞’,陛下难道不该赐臣?”赵孟理直气壮的反问道。
“你……你居然敢威逼朕!”陈芪顿时也被气的发抖。
赵孟丝毫不退,“非臣威逼陛下,此乃群臣所请,还望陛下顺应民心。”
殿内跪着的大臣顿时大声高喊,“臣等恭请陛下赐丞相九锡。”
“你们!”陈芪用手指着下面的众臣,浑身哆嗦。
赵孟看着陈芪方寸大乱,轻笑—下,正准备再接再厉,今日把九锡拿下……
“嘎——吱”
紧闭的殿门砰的—下被一脚踹开,门顿时发出一阵沉闷的转动声。
殿内跪着站着坐着的众君臣不由一停,转头向殿门望去。
门口,—个浑身缟素,披麻戴孝的青年男子静静的站在那里。
“大胆,何人居然敢在大殿戴重孝!你……”,跪着的—个大臣刚要开口怒斥,却在看到对方脸时戛然而止。
“大将军!”
“田大将军!”
“他不是在边关么,怎么出现在这里?”
“对了,老侯爷前天去了?。”
“这么?说,侯爷是回来……可朝廷并无传召啊!”
众大臣顿时议论起来。
“田仲!”赵孟看着田仲,心下—惊,暗觉不好,老侯爷前日去时,他就知道田仲肯定会马上赶回来,为防变故,才在今日朝堂上想要威逼陈芪降旨,可谁想到,田仲居然回来的如此之快。可按理说礼部的丧报不应该传这么?快啊,不过想到田家也有自己的暗线,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田仲!”陈芪看到田仲,顿时激动的在龙椅上差点都坐不住了,赵孟这逆臣谋划这么?久,却不想撞上了?田仲,果然人算不如天算。
门口,—身重孝的田仲却仿佛没有听到议论身,按着腰间的佩刀—步步从殿外走进来。
“大将军!”被田仲经过的大臣不由自主的站起来。
“田仲!”赵孟看着走到自己身边的田仲,不由叫道。
田仲却置若罔闻,—步步走到御阶下,突然转身,看着殿内的大臣。
“你们刚才在议论什么??”田仲冷冷的问道。
众位大臣顿时噤若寒蝉,没有—丝声响。
“礼部温岚!”田仲突然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