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生气了吗?
”
这句话不是舞香问的,而是电话那头的男人问的。
他能这么快从警署里脱身完全在舞香的预料之中,因为本来就没有什么能定罪的关键性证据。
“没有生气。”
“那就是生气了吧。”对方声音温和地询问她:“是因为我让继国缘一看到了我,还是因为我说错了什么话呢?”
他说:“你今天对我的态度好冷淡。”
舞香道:“是吗。”
“是哦。”
“那就是吧。”
非常敷衍的回答。
然后对面就开始道起歉来,从他不该让继国缘一看到自己到后来和她说过的话。舞香一言不发地听着,最后他问:“平安夜那天晚上你有空吗?”
舞香看了一眼日历,那天在半个月之后。
她回答道:“你希望我有空的话,那就是有空的吧。”
舞香说完这句话之后,无惨就走进了家门。
无惨注意到舞香在打电话,他刻意没发出声音打扰,但是舞香直接和他问好:“你回来啦,哥哥。”
电话那头的男人对舞香说:“也帮我向哥哥说声晚上好吧……”
舞香在心里骂他,谁是你的哥哥。
就像舞香只会是无惨的妹妹,所以无惨也只能是舞香的哥哥。
她生气了,所以没听他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生气的舞香表面上看起来和平时完全没有差别,她的怒气一点也不会表现在脸上,就算是无惨都看不出来。
今天晚上,那个男人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舞香其实非常生气。
但她的神情平静极了,呼吸平稳到没有任何变化,即便缘一都没看出来她在生气。男人也是在巡警把他带到警署之后才意识到这点。
——意识到舞香正在生气。
缘一天生“通透”,舞香不敢肯定他不能看穿男人使用的是他人的身体,假设他被缘一看穿,那后续就会给她带来许多麻烦。
男人不是不清楚,他就是故意的。他想看舞香生气或是慌乱的样子,如果能惊慌失措地向他求助,问他“我应该怎么办才好?”就再好不过了。
但是舞香没给他实现这种幻想的机会。
她将手机放在矮桌上。无惨问她刚才在和谁打电话,舞香回答道:“无关紧要的人。”
听
到这话,无惨也就没放在心上了。
无惨本想直接洗漱后回房休息,但是舞香拉住了他,问今天晚上可不可以也和他一起睡。
跪坐在矮桌前的舞香要仰着脸才能看到哥哥的脸,无惨垂下眸子来看她,忽然发觉了异样。
他蹲下身体,用手掌扶着她的脸颊,皱着眉头贴近了她的眼睛。
“你刚才哭过?”
无惨看到她的眼眶有些泛红。
舞香抿紧了嘴角,她看起来好委屈的样子。
她的反应让无惨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开始追问起原因:“谁把你弄哭了?继国缘一吗?刚才你在和他打电话?”
平时总用“那个人”来代指缘一的哥哥,现在居然能连名带姓地说出对方的名字,而原因是认为对方把她弄哭了。
舞香几乎要为此感动到落下泪来。
这是代表着她也能成为哥哥勇气的来源吗?他也是在乎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