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初识之时,程进看着这么小一点儿的蓝乔,着实是叫不出师兄这两个字,便一直叫他小蓝,两个人互相扶持了多年,这一段情谊,一直藏在程进的心目中,也是他自以为立足于玉雪峰的根基。
蓝乔一脸的嫌弃,将目光转向了别处,厉声说道:“哼,小蓝?你那时叫我这个名字,害我被多少人嘲笑?你还是个结结巴巴说不清话的性子,我真不知道父亲看上你那一点,竟然把你选上来做了大弟子。”
“你……蓝……蓝师兄……”程进分明很气,调子起的很高,却还是把声音给低了下去,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源于内心深处的那种强烈的自卑感,叫他自觉毫无资本同蓝乔对抗,更没有资本去反驳蓝乔说的任何的话,他只能够把头低得够低,让思想放空,让自己不再生气。
忽然,一声冷笑将程进从这种尴尬的氛围之中解救出来,他说道:“蓝师兄,不管怎么说,程师兄都曾经陪伴你长大,现在又是玉雪峰得力的老人,为你们蓝家父子办过多少事情,但凡是有点良知的人,都会给他留几分薄面的。
他不是天生的结巴,天生的闷着不会说话,他是怕说错话,他深怕自己说错了什么,给你丢了脸,在你面前犯了错,让你厌弃。你难道就一点都没有感知到,程师兄他是一直将你当做他生命的全部来尊敬的吗?
你今日这般对他,日后在师兄弟的群里,还有谁会真心的信服你,真心的为你去办事?”
“你懂什么?一个农家出身的贱民,也敢来教训我?只有你们贱民才会彼此唯唯诺诺,连句话也说不顺溜。而我,天生便是衡雪阁的继承人,你们都得无条件地服从我,尊敬我,这是他的本分,别把自己说得那样伟大。”
程进的脸色发白,身子摇摇欲坠,今日的打击对他来说不可谓不大。
孟扶摇实在是瞧不下去,厉声道:“蓝乔,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出身?在你大伯被赏识之前,你们蓝家还不是在歌山镇种田的农家?你一个贫农的出身,如何配嘲笑别人?”
“你……你真是反了,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我要……我要把他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