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佑闻言,意味不明地勾了下唇角,漫不经心地转着手机:“不知道。”
乔梧在警察来之前给谢闻和班主任发了条消息,班主任怒不可遏,拜托乔梧一定要让岑佑安全回家,并且要和他的家人谈一谈。等班主任出差回来,再亲自进一步处理。
乔梧早料到岑佑不会很配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下。
待会等他家里人来了再说也不迟。
岑佑没错过她的小动作,轻嗤一声,眼底噙着浓浓的嘲讽:“那我觉得你可以放弃这个想法了,毕竟我自己都不知道会被推给哪个长辈的高级助理。说实话,他们并不在意我学的怎么样,你就安分点别多事了。”
“反正不管怎么样,我觉得你还是可以好好学的,起码到最后学到的都是你自己的,学的越多,以后就越少受制于人一些。”乔梧靠在椅背上,看着对面桀骜不驯的少年,想起来学校里关于岑佑的传言。恍然间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因为和父母赌气而自甘堕落的自己。
那个因为在家里受尽了委屈,然后想让糟糕成绩气到乔父乔母的自己。
最后乔父乔母确实生气,但境况也没有比从前更好。从那以后,她的身上又多了一个“无可救药”的,让乔父乔母生气的标签。
岑佑睨着乔梧,神色摆明了没有在意她的话。
“岑佑,其实你可以相信我的,你应该和我弟弟差不多大,第一次看见你我还觉着有些似曾相识。”乔梧认真地看向岑佑,“我从前觉得要损伤自己的一些成就来让父母生气,哪怕看他们失态也很舒服。但是我后来就发现,这样太亏了。我什么都没得到,并且失去了我原本可以得到的,但是他们并没有因此改变。”
“后来我学有所成,可以自食其力的时候我突然发现——”
乔梧迎上岑佑的视线,唇角微勾:“你再也不需要他们了,以前执着的东西在后来的自己看来,可怜又可笑。你会感谢某个时间醒悟的自己。”
会感谢在那个时间不对任何人抱有希望的自己。
左右也认为自己一无所有,为什么要害怕社会上的种种魑魅魍魉。光脚不怕穿鞋的,就是这个意思。
岑佑顿了几秒,勾着的唇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压了下去,眸色透着凉意。
半晌。
他意味不明地轻笑出声,笑意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