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两只的晚餐分发解决完,才起身去做晚饭。
他厨艺还不赖。
从前在孤儿院的时候,做饭跟食堂打菜的是同一个阿姨。
那个阿姨很喜欢他,总会多给他一点肉沫。他那会耳朵听不见,平时看完书也不去跟其它的小朋友玩,就去帮那个阿姨打下手。久而久之,他的厨艺也上来了。
只有偶尔码完字犯懒,不想动手做,他才会点外卖。
沈黎拿出食材,正要动作,就听到门铃响了。
他放下刀,前去开门。
门外站的俨然是陈斐,他换了身灰色的居
家服,整个人看起来,温和了些。
他倚在门廊,说:“晚上没公事,我来给沈老师打下手了。”
这话不假。
但他这么快就过来的目的,其实是想知道,小哭包有没有备用的助听器。
应该是有的,否则也不会答应让他来蹭饭。
这只是陈斐的猜测,直到他瞧见沈黎隐于耳里的微型助听器后,才彻底放心。
“好啊。”说完,沈黎往他身后瞅了瞅,又问,“你的狗狗呢?”
“沈老师想看?”
“想。”
“那沈老师等一下。”
陈斐转身开了自家的门,过了一会才把笑得正欢的萨摩耶牵了出来。
沈黎眼睛一亮,克制问:“可以摸摸它吗?”
“嗯。”
沈黎蹲下身,轻轻地抚摸着萨摩耶蓬松柔软的白毛。
萨摩耶作为一只聪明的狗狗,始终牢记着刚才主人跟他说的话。
它露出一个笑容,又抬起爪爪跟沈黎握手,分外讨人欢心。
沈黎就差把火火的狗粮双手送上了。
他笑问:“它叫什么名字啊?”
“十五。”
“嗯?”
陈斐俯看着沈黎,眸子里涌出了些复杂的情绪:“它叫十五。十五中秋的十五。”
“好听!”
沈黎又揉了揉它的脑袋,才起身说:“我先带它去跟水水火火玩,然后再做饭。”
“嗯。”
陈斐很清楚,自己在沈黎的心中,可能都抵不过十五。
所以,他眼神示意十五,让它跟过去打入内部。
水水火火被沈黎养的矜贵。
尤其是布偶猫水水,领地意识极强,有次裴缘倾来找他玩,也带了他家的小猫咪。
水水气哼哼地把那只小猫咪吓得,只敢缩在铲屎官怀里。任凭铲屎官怎么逗,都不肯下来。
最终。
裴缘倾只能带着他的猫出去住。
沈黎以为这次会不一样。
毕竟不是同一种类,而且萨摩耶体型可能有三个水水那么大,水水应该不敢再吓唬它。
但瞧见满脸高贵冷艳的水水朝十五亮出利爪时,沈黎才意识到,他还是小瞧了水水。
这只小猫咪不仅不接受同类,更不接受其它的狗,除了跟它一起长大的火火。
陈斐在一旁看着,没有丝毫让十五走开的意思。
沈黎想
了想,抛出了杀手锏:“好啦,它只是待一会而已。如果水水同意,这个星期我就给你多加小鱼干,还给你买你最爱的猫寿司。”
没等水水答应。
萨摩耶就发起了进攻,它一把扑向傲娇炸毛的小猫咪,用它略为庞大的身子牢牢压住水水后,它又笑着,不断用它的大脑袋去蹭水水,偶尔还舔舔水水的耳朵,以表亲昵。
陈斐没眼看。
他撇开视线,转头打量小哭包家中的陈列摆设。
而水水则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待遇。
它惊恐地看着铲屎官,希望他能救救它。
但沈黎仍旧笑着,没有丝毫上前拉开的意思。
水水很绝望。
最终,它只能被萨摩耶亲昵地蹭着,目送铲屎官跟那个坏男人去了厨房。
.
厨房不算宽敞。
有时油烟味大,所以沈黎让陈斐站在靠门那边,以免染味。
他穿上了围裙,准备捣鼓晚餐。
但不知怎么着,系上后,裙带就散开了。
沈黎刚想重新系上,整个人就被一道阴影笼罩住了。
头顶的白炽灯似乎闪了下,随后,他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木质调香味。
“我来。”
他的手还没来得及避开,就触到了陈斐的手指。
明明只是不经意地两指相碰,但沈黎却觉得碰到的那处皮肤异常酥麻,就像触电似的,逐渐传入他的四肢百骸。
他顿了下,复又说:“谢谢。”
陈斐手指灵活地打着蝴蝶结,但目光却觑向小哭包的细腰上。
太瘦了。
他一只手就能握住。
小哭包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
“好了。”
一分钟的时间,却过得像半个漫长的世纪。
沈黎耳根绯红,快速站到另一边后,又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陈斐捻了捻手指,抿唇道:“不用这么客气。沈老师是我的雇主,为雇主服务,是我应尽的义务。”
沈黎:qaq
“雇主!我们不是和接了吗?”
“和解了。但沈老师也答应我,再想按摩的时候,会来找我。所以一定程度上,沈老师还是我的雇主。”
沈黎对自己的口才没那么自信,他并不认为,他能反驳赢陈斐。
他没说话,就这么握着刀,剁起了鱼肉。
刀刀入骨,声声震耳
。
陈斐瞧着,倏然笑了。
沈黎将鱼肉切好,就开始放油炸。
金灿灿的油在锅底泛着热气,沈黎娴熟地将鱼肉放入油锅中。
成功炸好第一块,他撇过脑袋,准备放入第二块,却被滚烫的热油溅到了脸。
“啧。”沈黎皮肤柔嫩,猛地一烫,生理性的泪水直接砸了下来。
他忍着疼,伸手拿纸想要擦掉油再清洗时,陈斐就已经凑了过来。
他拧着沈黎的脸微微偏过来,低声说:“沈老师别动。”
沈黎泪眼朦胧地点头,看起来,可怜至极。
“必须先用清水冲洗。这里不方便,带我去你的浴室,我帮你冲。”
人在感到疼痛时,是很难保持理智的。更何况,沈黎还哭得这么厉害。
两人快步去了主卧浴室。
他坐在椅子上,背靠浴缸仰着脸,而陈斐则拿着花洒,细细冲洗着烫到的那处。
清水洗涤后,痛意渐散。
可沈黎的眼泪仍然止不住地往下流。
这是生理性的,他的身体反应总比他的理智先行一步,他也没有办法。
沈黎使劲眨着眼睛,不想让眼泪流出,但他的眼泪却偏要跟他作对。
一颗颗的小珍珠快速砸落,偶尔还会擦过陈斐的指腹。
陈斐扫了眼手表,问:“还疼吗?”
“不疼了。”
其实只溅到了一点点,冲了几分钟就没疼了。
“家里有冰块吗?”
“有。”
“再敷一会,我去拿。”
沈黎想说不用,可陈斐覆在那处皮肤的指腹,却轻轻地捻压了下。
“听话,沈老师。”
行..行吧。
.
两人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