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珏不知过了多久,怀中人才轻轻嘤咛一声,缓了过来。
仍未清醒,长睫低垂,眼眸半阖,像是冷,紧贴着他靠了上来,冰冷的唇,擦过他浸没水中的喉结,还有仍在流血的伤口。
温热里的一点冰寒分外明显,宣珏却只感觉,他浑身上下都被这冰寒给激得燥热难安起来。
他嗓音沙哑地制止:“尔玉,醒醒。”
谢重姒听不到,攀附而上,抬腕搂上他肩膀,肆意妄为地抱紧水波里唯一的受力点。
不住地用唇瓣轻啄,从他喉结到下颚,再到僵硬的嘴角。
轻车熟路般,嚣张狂恣地掠走他的呼吸。
和刚成婚时的肆意妄为并无二致。
宣珏明知一切物是人非,截然不同。
但意志仍在缓慢消失,直至理智全无。
最终,他抛弃所有理智,低声呼唤:“重重……”
谢重姒挣扎着想要睁开眼,意识模糊地“嗯”了声,像是有些不知身在何处。
宣珏知道她尚未清明,轻轻抬手。
在水雾里,拥住他的软肋红尘。
他眸光依旧清润冷静到仿若洞察世间一切,嗓音却因沉沦,喑哑似铁,在最幽微低吟时,像极了云鹤丧偶时的悲鸣:“……我真的很怕失去你。”
寒风呼啸,吹不入暖气四溢的玉锦宫。
春风暖徐,温柔地轻拍宣珏院里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