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比他认识的任何一个女子都贵气好看,不过没见过,但兰木福至心灵,心里冒出个直觉般的念头:这应该就是那位殿下。
他试探开口:“殿下?”
果见谢重姒点了点头,先立在门前,掸落衣鞋和梅枝上的雪沫,再象征性地半问不问:“本宫进去了?”
“……好。”兰木哪敢拦她,立刻开了门,小声道,“主子还没醒,您多担待。属下在外头等,有事就唤。”
屋内的药味更重,苦涩浑浊,像是被泡在药罐里头。
谢重姒顿了顿,才缓缓走进内室,脱去冷寒的大氅,再寻个漆木上的瓷瓶将花枝插入。
仗着病患没法抗议,自作主张地摆在床头架上。
艳红的梅,给素净内室,添了几抹浓丽。
靠近内室,刺鼻药味反而平复了不少。
只余清浅薄荷和檀香味,似有非有,弥漫于空。
宣珏还在昏睡。睡得并不安慰,长睫轻颤。
鬓角发边,有冷汗沁出,冷色的肌肤上泛开病态潮红。
谢重姒坐在床榻上,缓缓俯下身,只感觉那薄荷檀香味更甚几分。
“……怎么搞的?”她小心翼翼地覆掌在这人苍白额头,被滚烫热度吓得哆嗦了一下,平复呼吸,近乎茫然地想:不会真熬不过去吧?
她按捺不住,恨不得去把明儿才会到的金繁趁夜揪来。
这么想着,也就起了身,但起到一半,倏然停顿——
她垂在旁的手腕被人捉住。
谢重姒心头一跳,猛地抬头,只见宣珏像是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看她一眼,又阖上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