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抬头,发现谢重姒在笑眯眯地看他,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宣珏半真不假地皱眉:“殿下!”
当她西席夫子,恐怕得被她气到。
谢重姒“哎”了声,一字不差地复述了遍他说的话,嘴像抹了蜜一样,甜言蜜语不要银子:“离玉说的每个字我都有很认真听啊。喏你看,没心不在焉呢。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宣珏静静看她,耳尾染上潮红。
尔玉素来随心,只要她想,明目张胆的爱意举动,能让任何人都感觉被放在心尖上。
真挚浓烈,暖如冬火,艳似骄阳。
他根本拒绝不了,过了半晌才轻声冒出一句:“重重,等你皇兄回来,我就把圣旨给陛下展阅,可行?”
“行啊。都给你了,你想什么时候给父皇看都可啊。”谢重姒分外开明般挥了挥手,“你现在给他没问题。不过他焦头烂额的,万事在心,恐怕真的会怪罪你,还是过上些许时日吧。”
宣珏垂眸,忽然有点不想离开了,但晚间仍旧有事,他只能谨慎克制地吻了吻谢重姒额头,被她反过来啃了口唇也不恼不气,然后匆忙离去。
身影清隽,抱月而归。
望都到澜城千里遥距,戚文澜匆匆赶到时,已是近十日后。
时值正午,阳光正浓。
秋老虎在南方城镇散落最后余威,逐渐枯萎的爬山虎布满将军临时居住的小院。
戚文澜被药味熏得喘不过气来,顾不得脱盔卸甲,快速走入院内。
戚老将军半昏不醒,手底下人想起他的嘱咐,战战兢兢要叫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