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上,用了个含糊其辞的“可能”。
“先皇后殤殁,秦家恐有插手”——可能有关。
也可能无关。
删减省略,再自然不过了。
这事,兄妹俩都未声张。
她哥没那么敏感,谢重姒却是心沉了又沉。
这点猫腻,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管中窥豹,氏族势力的渗透可见一斑。
谢重姒清楚谢治个草包架子,除了脸货真价实,别的要多水有多水——当年策论还是她替他应付少傅的。
当即更换了寄往鬼谷的书信内容,指名点姓了几位熟悉的师兄师姐。
等百十来天后,手腕骨伤痊愈,亲自登门拜访了兰妃一趟,说了三四个时辰的体己话。兰妃对秦云杉的仇恨都勾了出来,强忍着悲痛送走谢重姒,推开尘封数年的女儿卧房,一边掉眼泪一边狠狠地呢喃:“莲嫔……”
谢重姒打点完宫里,就开始连夜收拾衣物。
叶竹被她吓了一跳,想劝又不敢劝,她挪了挪步子,打算偷咪咪出去通风报信。谢重姒就甩了个空包袱给她:“小叶子,你的东西也收拾下。趁夜去江南,查事。”
叶竹:“……”
她跟着谢重姒连夜出了望都,整个人还是懵的。自言自语:“我这是跟着殿下发什么疯?”
谢重姒接话:“失心疯行了吧——快走吧,走三四天才能到下一个驿站。行了别生离死别似的一步三回头了,让父皇皇兄晓得的话,不仅跑不了,还得吃不了兜着走。放心,这两年风调雨顺,南匪也被剿得只剩老弱病残了,没多大危险的。更何况,师兄师姐会来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