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宣珏轻笑道,“所以才来查探。”
这桩案子这时才展在谢重姒面前,她倒吸口冷气,刚想再问,忽然听到一阵沿街叫卖声——
早起的摊铺子已经趁着蒙蒙天色,支起来了。
天色蒙亮,扬州街终于落了繁华,显露出几近出尘脱俗的真面目来。
临水的街道悄然宁静,潺潺水声,运船零只,有叫卖早点的软糯吴语。
初晨的朝阳透着艳红的金,洒在青石街道上。
谢重姒熬了个通宿,反应慢了半拍,被鲜艳明丽的阳光一照,才想起她忘了什么事儿。
说好的排云纺呢???
她看着前面宣珏不紧不慢的背影,心道此事不能这么算了。
一夹马腹,追到他旁边,道:“你不是说,‘要去查案’,我若跟来,‘说不定也能查查排云纺’吗?”
宣珏十分诚实:“前半句不错。”
事实上,他也是事从权急,实在怕谢重姒半夜开溜,才把她和叶竹隔开。
谢重姒:“……”
宣珏这言下之意,不就是后半句驴你的吗?
谢重姒多是坑人,少被人坑。没想到在宣珏身上栽了个跟头,细想原因,也是宣珏正人君子惯了,特别是他十七八岁时,简直是世家典范。
掉以轻心,没设防。
她一时被堵得没话说,前面宣珏下了马,在一个热气腾腾的摊铺子前,买了点什么。然后又走过来,递给谢重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