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阳明掐指一算：“朱韭韭，韭菜的韭，然后股票现在谈的也是酒，发音都是jiu，数字是9。今日吉利数字是9哦！小钢炮，留意一下啦！”

杜雨田朝他们扔来一个文件夹：“有道理！有朋友介绍了一个农业项目，号称投资900万，股份出让可以谈，但是对方还是需要控股。阳明，复印多几份，人手一份，全方位分析分析！诸位jiu仙人。赶紧的！”

这五位，在大学时期就开了个群，群名字叫“全方位”：东南西北中。其中东南西北刚好能按四人来自的方位得名，中在中间当然是杜雨田了。东是朱韭韭，东南沿海的；南是马晓强，和杜雨田就同一个地方；西是邓阳明，贵州的；北是王本钢，东北。

在这其中，朱韭韭，数据分析；马晓强，综合分析；邓阳明，行为心理分析；王本钢，数据分析。按照杜雨田所说，四人的分工是有所不同的，不会重叠，王本钢的是预算将来的，朱韭韭是研判现过去和现在的数据有没有造假或者脱离实际的；而邓阳明的心理分析则是研判合作方的，马晓强的综合分析则是盖棺，确定是否可以投资这项目。既然老板都这么说了，四人自然就认为没问题了，而最后就是杜雨田的定论和拍板。虽然花的都是杜雨田的钱，但是他却很尊重这东南西北的意见和建议，自从拿了他爸的一个小目标之后，到现在依然顺顺利利，没出幺蛾子。

复印好之后，人手一份，和以往一样，五个人坐在一起来了次项目初步印象的讨论。大家边看边在上面标记着什么，等大伙儿差不多都看完了，邓阳明让文员在办公室开了投影，讨论开始了。

杜雨田：“朋友介绍过来的，我属中，中立。”老板就是老板，一句话中立，就等结论了。他补了一句，“最多我为各位效犬马之劳，冲茶好了。”

邓阳明说：“我先来说说吧！项目基本可行，大家看了，这个农业项目是利用山地来建设养猪基地。首先，大环境可行。大家都知道有个‘猪周期’，现在的猪肉便宜得很，那么按照过去的猪周期波动曲线来看，现在是适合入场的时候，开始运作出效益时候，刚刚能赶上第一波山顶线；其次，政策帮扶，税费减免，农业补贴也可以及时到位，减少了成本；最后，选址可行，距离最近的村庄1公里，而且还有一座山隔着，进来这个选址只一条路，防疫可控。”他在投影上指指点点，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杜雨田赶紧倒了一杯茶：“阳明分析有道理，喝茶喝茶！”

朱韭韭说：“我是研判过去和现在数据的。我看了看，这投资主体方没什么养猪经验啊，不要说养猪，连养人的经验都没有什么，我刚才顺便天眼查了一下，对方公司成立时间似乎就是为了这个项目而成立的，规模很小，至少表面上不能足以支持这项投资啊！也就是说，对方在投资额度上应该有较大的水分。可能要进一步挤挤水分才行。比如：土地流转的成本哪有这么高？本地水田流转的成本都没这么高！何况这地儿属于本省的偏远山区，这是其一；土建成本也而不需要高，这么简单的猪宿建设加土地平整，就算加上防疫的固定设备建设，也不要去到1500元一平米吧？这个土建的成本我再去问问人，问清楚，这是其二；猪苗太贵，现在哪能去到1000元一条猪苗？你说猪周期的顶峰时候就难说，这是其三，而且还建议规定要从定点拿苗，美其名曰为了防疫？我是不相信的，至少初步判断就这样。还有，我们当中没有人有农业经验，尤其养猪的，杜雷总，我们要因为这个项目而去找个养猪总监？从哪里挖人？找dinglei要人去？”

杜雨田笑而不语，只是喝了一口茶。

王本钢一听便说：“那我暂时给不了数据分析了，前方没定这仗怎么打，我也跟着冲上去的话，万一撤退了，我这后方就成了前方了，打不赢！”

杜雨田看看马晓强：“麻小，你的看法呢？”

马晓强在拿到复印件翻阅的时候小心翼翼，他生怕一大团数字瞬间从文件中朝他冲过来，可是等翻阅快完了，也没有任何动静。他心里终于舒了一口气，不会被这数字恐吓到了，要分析表面的数据还是相对容易的，如果要分析类似会走会跳的数字背后的含义，不但人累，心更累。

可是心里却又隐隐的有种感觉，好像那些数字要冲上来似的，就像喝多了难受胃里的要集体逆行造反不往下面走却往口腔冲上来的感觉，这是滴眼药水之前从没有试过的，他真担心自己待会儿真的像喝酒一样吐出来的不是食物而是一大堆数字。

他看着文件里的文字说明还有夹杂在其间的数字，就像看着一罐杂锦坚果，里面什么都有。按照以往的经验，他会先看报告里最开始会有什么前景描述或者美好承诺什么的，到最后回看这前景描述和美好承诺有没有和最前面的遥相呼应，如果没有，那么这份报告多数都是拼凑甚至是骗取投资的居多了；而一份报告的前后遥相呼应，最关键的还是要有数据抓取，前后的数据是否也能契合，契合了，说明了至少报告是用心做了的，但还是不代表就真的和市场实际相符合。之前就有一份投资报告，其他三人甚至杜雨田都认可了，但是他却力排众议坚决不认可，其中破绽就是将来制造出来的产品的价格虚高，和市场需求价格严重背道而驰。为了这份报告，他从一间竞品生产厂家的产品出了厂门开始一直跟踪到经销商那里，以取得代理的形式问价经销商、以批发的形式去问价代理商、以普通消费者的形式去市场购买，发现报告里的产品价格离谱得要紧。这是一次成功的案例，因为之后还有投资人中招了，投了钱下去，结果血本无归。

“麻小！”杜雨田再次叫他，这次还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

马晓强给拍了拍脸还是无动于衷。

“麻小！你发什么楞？！”其他三个人发出了呐喊。

马晓强这才反应过来：“我在发愣吗？我没事。”

王本钢瞄了他一眼：“我还希望你有事呢！最好是有特异功能的那种。”

马晓强陪着笑脸：“有啊！”

王本钢顿时眼睛都发亮了：“真的有？！”

朱韭韭说：“有！马晓不是说了吗？数字9，然后和我一起买那支股票啊！对了，我得买那支股票呢！”

马晓强说：“你别啊！我不知道行不行呢！你就当我是瞎猫好了。”

王本钢说：“瞎猫都好啊！何况昨天一天你都瞎猫好几回了。我信！可是股票我就没本钱了。只能看看我的彩票了，09，今天周四，今晚双色球的蓝球买09咯！那前面我就买个10个号码吧！听天由命，420元！嘿嘿，今晚说不定吃着火锅唱着歌就把钱给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