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眼里她是胜了这场比试,她却很清楚她取了巧,是有些胜之不武的。不说前面的比试她没参加,连最后的几场比武,她也有方锦湖的分析和小技巧在背后支撑。
方锦湖眯着眼,看那个身量修长的少女向自己走来。
一步一步,她的面容被背后燃烧着最后火光的落日照着变得模糊,眼睛却很亮,像带着落日的光芒踏进他的世界。之前看到少女在台上时的心悸再次出现,她的剪影与山洞雨夜重合,他按了按左胸,心跳是头痛发作时常有的急促失序,却并不伴随着痛苦。
他像得了新的病症。
薛瑜没有意识到他的怔愣,在方锦湖面前站定,伸手想拍他肩膀,又意识到不妥在中途收了回去,干咳一声,“这次多谢你。”
她为什么停下了?
是了,她从一开始就怕他,后来是警惕他。
方锦湖垂下眼,二人相隔不远,气息相闻,夕阳的光将他们的影子一起投在树干上。灰黑色的暗影被投在一处,在橙红色的底色中纠缠着,橙红在慢慢由亮变暗,好似天穹高挂的烈日灼灼坠入他怀中又要离开,烫得他五脏六腑都在颤抖。
他按住心口,向薛瑜走了一步。
见他手下的布料都被抓得皱了起来,薛瑜不由得一皱眉,“你是不是没有用跌打药?”为免被人误会,她专门把药说得明明白白。
方锦湖没有回答,突然转身就走。
“方二娘子?”薛瑜丈二摸不着头脑,追了两步,见他反而越走越快,眼看就要病美人人设破裂变成竞走健将,她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