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一个月,赶路和管这么多人本就辛苦疲累,但他还是咬着牙撑了下来,五百多人, 个个认得记得, 想怎么用怎么用,来到围场就更是用起来得心应手。这不是他第一次提起“信心”之类的话,尹县丞望过去,自己人也就知道怎么配合。
阿斑人如其名, 脸上有好些处麻子,看起来比真实岁数大了许多,搓了搓手,“俺第一次教别人,有点怕咧。”
“哈哈!”
要是他上来就开始理直气壮地指点江山,顺从和恐惧习惯了的流民逃奴们不会有太大反应,听到他直白说自己害怕,露了怯,显得更真实、更贴近这里的所有人,情绪此消彼长,跟来的人就有心情笑了。
反过来还有人来安慰他,“我们一起学、好好干,不会拖后腿的。”
阿斑更丧气了,“不瞒你们,俺阿斑到东荆也才一、二、三……九个月,别看现在学了手艺,之前在路上啊,连口饭都没得吃,还要被人抢,你们见着俺,都要嫌脏、嫌丑的。”
“九个月?”
“前两天那个谁,不也才不到一年?”
“阿斑,你真学会啦?”
对阿斑学艺时间,有惊奇的也有不信的,有人羡慕地接过话头,“那你一定聪明得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