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转了言语,不再去提地府之事,反而自口袋里摸出了自己的摄魂铃拿在手中,而后抬头看向陈友,问道,“友哥,替冬叔念一段往生咒?”

面对慕容白的如此提议,陈友的嘴唇蠕动了几下,面色也一连阴晴变幻数次,显是有什么话要说。

可到了最后,陈友终究是再未发话,只是冲着慕容白轻轻点了下头,应了声,“好。”

好在慕容白尽管未曾看过多少道经,但像往生咒这样的常用咒文,也曾听陈友教过。

此时随着手中摄魂铃轻摇,两个人面色肃然,一齐出声诵道,“太上敕令,超汝孤魂……”

待陈友与慕容白两人从贵叔家里出来,时间早已到了凌晨午夜。

再加上他们两人到底是亲手打碎了梅姨复活亡夫的希望,如今再将冬叔的遗体送上门去,怎么瞧都有些不大厚道。

因而陈友在与慕容白商讨一二后,便决定将冬叔清理干净后的遗体暂且停放于贵叔家中,等到明日一早再去找梅姨说话。

当然,还有阿九。

到底是多年的街坊邻里,相互之间就算再怎样瞧不顺眼,终是还存有些许的情分。

陈友想要去劝诫阿九迷途知返,就此收手,相信在破了他的炼尸局之后,阿九也无法再在短时间内寻找到如冬叔这般执念颇深的新鲜尸身。

他的时间已经不多,又必然要因为此次炼尸折损所剩无几的寿数。

人之将死,就算心中仍有不甘不服,但对于许多的事情,总该要看得更为明白一些吧?

两个人定好明日的安排,随即各自归家休息。

这一觉,慕容白睡得很是香甜,等到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他甚至还感觉到自己体内重新恢复充盈的法力似乎多了不少的灵动,已经烦扰他数日之久的修行瓶颈,也好似有了些微的松动。

慕容白自是大喜过望,若非仍记得陈友对他不要冒进冲关的嘱托,他几乎要立即盘膝坐好,引动法诀开始修行了。

当然,慕容白此时之所以没能有机会静心修行,与突然在屋外响起的阵阵敲门声却也并非不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