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自按定心神,鲜于通盯紧了慕容白,缓声问了这样一句话出来。
可即便他自己也能清楚的察觉到,此时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的话音中带着怎样的颤抖恐惧。
向来自认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的自己,竟是,在怕?
他咬死牙关,攥紧了手中的扇骨,冷冷瞧向坐于自己对面的慕容白。
却见那从昆仑来的少年人,此时面上的笑容居然更甚许多,像是嘲讽,更似讥笑。
该死的昆仑派,该死的何太冲,还有眼前这该死的,赵昊!
但即便鲜于通心中再怎样痛骂,慕容白口中的言语却不可能有分毫停顿。
先前才刚刚说过的一句话,再次从慕容白口中问出。
冷冷,淡淡。
“鲜于掌门莫非没有听清吗?”
慕容白冷笑道,“我师父曾经听闻,有人曾于苗疆中了非死不可的剧毒,又害了金兰之交的妹子,故而遣我来鲜于掌门这里一问,到底有没有这一桩故事。”
再次听闻如此叩心之问,鲜于通浑身再是一颤,后背更有冷汗涔涔,只瞬息便已浸透衣衫。
慕容白口中这一问本是鲜于通心中极大的隐秘,他自问这十余年来掩饰的极好,绝不会被任何外人知晓。
却不想今日被慕容白寻上门来,只开口第一句,便叫破了自己最大的阴私,让鲜于通实在是惊恐非常。
要知道,慕容白今日前来求见,可是带了昆仑派何太冲的掌门令牌而来的!
如此岂非是说,自己这最大的秘密,已经泄露给了昆仑派这对师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