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宋青书心里的这些个念想，玄冥二老却是看得分明。

他们二人相视一眼，全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玩味。

随即，由鹿杖客开口，似笑非笑的冲着宋青书言道，“宋公子，我的郡马爷唷！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可后悔的？”

“我蒙古草原儿女，信奉的素来都是长生天的荣光，所谓仁义，难道还能比得过牛羊的价值不成？”

宋青书受了赵敏算计，最终娶作妻子的那个蒙古姑娘图雅，本就是草原上某个小部落的头人之女。

后来，再其与宋青书结下珠胎之后，为了进一步拉拢这位峨眉少侠，为接下来谋算武当张真人充作铺垫，汝阳王做主，亲自给朝廷上表，封了那图雅为郡主，宋青书，自然也就成了蒙元朝廷的郡马爷。

鹿杖客此时如此说话，为的便是要提醒宋青书，此事一成，消息早已传遍了京城权贵。

他姓宋的，绝是再无任何退路的。

后一句话，更好似在指着宋青书的鼻头喝骂，你既然取了草原朝廷的郡主，往后便也该成了草原人才对。

既然是草原人，他又何必要再去遵循汉人的那许多条条框框？

鹿杖客冷冷一笑，看到宋青书瞬间阴沉下去的面色，却也并不收声。

似不经意间，以拉家常的口吻，忽的又再问出一句，“郡马爷，我若是没记错的话，依照京中御医的诊断，还有不到两月，便该是图雅郡主的产期了。”

“待忙过今日这件事后，郡马爷便回大都陪着图雅郡主便好，剩下的事情，都由我们兄弟接手便成。”

鹿杖客说得轻松，一旁鹤笔翁也不时笑着搭句话。

但听了这些言语入耳的宋青书，却无论如何也都高兴不起来。

确实，他的妻子只还有不到两月就要生产，但他却无论如何，也生不起哪怕半点将为人父的欣喜之情来。

他的心里仍记着他的芷若妹妹，仍记得那武当山上的山山水水，件件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