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对于当今天子的一些心思想法,于俱文珍眼里看来,怕是比德宗天子自己都要明白许多。
他紧紧跟上德宗皇帝的步伐,陪着笑应答道,“回陛下的话,这陈云樵正是蔡国公独子,蔡国公亡故后,陛下念故旧情,还赏了他一个郡公的爵位呢。”
略微顿了一顿,他似是无意的摇头一笑,道,“这位陈郡公念着陛下的厚恩,原也是应当之事。”
德宗皇帝闻言,却是不置可否,并未直接作出答复。
“嘿!”
在一声冷笑过后,他猛然转身,凝视向俱文珍的眼睛,沉声唤道,“文珍。”
心里正在转着些别的念头的俱文珍,被德宗皇帝这一声吓到,心下猛地便是一跳。
他不敢多想,急忙躬下腰身,应声道,“老奴在。”
本以为德宗天子要说些训斥自己的言辞,却不想从德宗皇帝口中讲出的,竟是这样一段疑问,“你说这陈云樵,到底是忠是奸?是良是善?”
“朕,能不能大用他?”
德宗皇帝这一问,事实上不过只是个自语思忖的过程罢了。
但俱文珍接下来所做出的回答,对于德宗皇帝心里最后决断的做出,却也能起到至关重要的影响。
暗舒了口气的俱文珍,在皱着眉头略微做出几分思虑的模样后,才苦笑着冲德宗皇帝说道,“这……老奴与戈阳郡公从未见过,如何能说得清楚?只是……”
“只是看戈阳郡公诗文里所述,他应当是忠于陛下的。”
伴君如伴虎。
同天子说话,从来都需讲究个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