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唐朝末期的宦官专政之所以会走到无法可制的地步,其实与德宗皇帝的放任不无关系。

是故,待到德宗皇帝死后,朝中大宦官如俱文珍等人,才会以奴欺主,做出那等废立大事。

面对似有发怒迹象的德宗天子,即便俱文珍在朝中百官面前是如何的趾高气昂,但在此时,他不过就只是个在德宗皇帝面前战战兢兢心胆俱裂的小小家奴而已。

再想到慕容白前两日才送到他府上的一只五彩琉璃塔,俱文珍咬一咬牙,索性便豁了出去。

他先将自己的惶恐姿态做足了戏码,而后便冲着德宗皇帝直接开口说道,“依老奴看,戈阳郡公将门虎子,家学渊源,其一身才华在长安城里的年青一代里,可算得上顶尖。”

“最难能可贵的是,戈阳郡公并未因此而骄,他在左金吾卫勤勉任职,即便遇到几位王爷的家奴在街上闹事,也能将事情平平稳稳的处理干净,根本轮不到京兆尹那边出马。”

话音略略一顿,俱文珍小心的瞧了瞧德宗天子的面色,却见到德宗皇帝的脸上并无多少的神态改变。

他不敢等候太久,只得咬牙继续说道,“是故,老奴心里觉着,戈阳郡公虽不一定能比得上汾阳王,但却绝不是那赵括马谡之流,其能力值得陛下对他委以重任……”

对于俱文珍的回答,德宗天子不置可否,并无明确表态。

直到好半晌之后,他才轻叹着出声,道,“原来,你也是这样想的么?”

“既如此,那朕,就给他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没过几日功夫,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里,慕容白升官的圣旨,终于被送到了戈阳郡公府。

慕容白此次升职,毕竟是天子一时兴起,是故,并不像当初顾清泽给他安排的那样,是去兵部做一司之主事,而是被天子直接封了个卫尉寺少卿之职。

此职亦是从四品官职,对慕容白而言,其实只能算是平调。

但卫尉寺毕竟位属九寺之一,卫尉寺卿亦是大唐九卿。

如今慕容白既做了卫尉寺的少卿,那么,他距离九卿之位,便只差了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