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可惜呐!”
他苦笑着看向一旁的段知源,叹道,“朕本是要让他成为我大唐新一代的汾阳王,成为朕平定叛逆,收复河西的飞将军,怎奈何……”
二人感慨片刻后,永贞天子忽的下定决心,出言叫了段知源一声,郑重其事的说道,“传朕旨意,追封陈云樵开国郡公之爵,领兵部左侍郎、兼龙武卫大将军、朔方节度使,并荫子……”
才说到一半,忽的反应过来慕容白尽管已成婚多年,却并无子嗣诞下。
遂在顿了顿后,临时转了言语,“从岳族柳氏一族过继一男为子,荫县男爵,实封百亩。”
“另,恩赏陈云樵之衣冠冢,可用国公之礼下葬,再从朕的内库拿点儿钱,给柳氏孤儿寡母安葬之用……”
天子的恩赏不可谓不隆重。
许多老臣亡故后,朝廷也不见得能给予这样大的死后殊荣。
慕容白不过年方二十五六,便能以这般规格下葬,可算是死也值得了。
群臣虽是瞧着眼热,但想想慕容白乃蔡国公独子,又于天子李诵还在东宫时便去结交,乃天子的心腹爱臣,心里的妒意便也就变得不再那样浓厚。
毕竟,和一个死人比较,又能有什么意义呢?
兵部右侍郎、龙武卫将军陈云樵的死,在这偌大的长安城里虽不是小事,却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大家该怎么过日子还继续怎么过,唯一有所不同的,或许便只有白居易、柳宗元等慕容白的亲朋好友,以及他的妻子柳春琴了。
事实上,在当天下午,慕容白就已经潜回了长安城。
他本就有潜行敛息的手段,又从惠果大师那里学了个小法门,倒是不虞被妖猫白龙发现行踪。
只是远远瞧着家中为自己布设的灵堂,看到白居易、柳宗元等好人伤心悲痛的模样,慕容白不禁感觉有几分对不起这些好友,更对不起家中的娇妻。
但自己与惠果大师谋划多日,能不能就此让完成了复仇大计,心中执念总算得以纾解的妖猫白龙得到解脱,便只看惠果大师接下来的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