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紧接着,思及自己近些时日以来通过对东君慕峥嵘的私下探查所得的一些线索,心下不免又生了些微凝滞。

弦首知道,慕峥嵘与独照松月之间的关系算是至交,可托生死。

慕容白现今入局,凭他与慕峥嵘两人的亲厚关系,难免不会对时局产生其他什么不好的影响。

“好友,你不在你独照松月醉情山水,怎的突然就入了江湖?”

“正好现今我道门一脉正在同森狱争战,有冷别赋你相助,道门胜期可望!”

心中思虑不过只一瞬便逝,弦首最终仍是对慕容白发出了共往元宗六象一行的邀请。

只是,慕容白对道真南宗那些人的尿性底细知之甚详,如今虽已入局,但做个闲云野鹤无拘无束的正好,哪里会将自己送到体制中去,受那大义名分管控?

所以,面对着弦首眼中蕴藏的殷殷期盼,慕容白只能逆了他的好意,冲其歉然一笑。

“抱歉,对于道真一脉,我正在暗中跟进一些事情,等有了些许眉目以后,再同弦首相约,共上元宗六象。”

在言语间留下个引子,向弦首说了这样一句以后。

慕容白将面容一肃,以沉沉语气,冲着弦首又开口道。

“冷别赋今日前来,是有关东君之事,需得同弦首详谈……”

此间道口当然不是深谈场所,而在听闻“东君”二字以后,心头骤跳的弦首也明白慕容白今日来寻必是有大事需言。

所以也暂熄了往元宗六象去的打算,而是与慕容白去到附近一座高山之巅,在无人打扰的环境下,仔细言说后续。

“祖鸿钧道友的祈生明锤当是在好友手中吧?”

虽是发问,但面上含笑的慕容白此时姿态,却是一副已经确定了此事的模样。

弦首心中虽是存满了疑虑,但在略微想了想后,倒也没有否认,轻轻点头认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