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称得上一句苟活。
因为在凉守宫的身上,也一样有着极重的伤势。
在十里竹林外,几乎只差分毫,他就要与金无箴一起,长眠于斯。
看着在自己身旁恭敬有加的凉守宫,思及这许多年来自己对凉守宫的诸般冷遇,古陵逝烟忍不住便发出一声轻叹,“守宫,我这些年来……错怪你了。”
烟都众宫里,古陵逝烟最喜西宫,最重丹宫,但独独对凉守宫,从未有过多少重视。
甚至于,在过往的数百年间,凉守宫连烟都的权力中心都未能有机会进入,只如流放一般,被古陵逝烟安置在菊花台中,不闻不问。
听到古陵逝烟如此感叹,凉守宫连忙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他抬手擦了擦眼中早已盈眶的泪水,冲着古陵逝烟动情道,“大宗师,您……您可不要这样。”
“能替大宗师效忠,是守宫此生最大的荣幸。”
保持着一副忠心耿耿,任劳任怨的姿态,凉守宫扶持了重伤在身的古陵逝烟,经一路跋涉过后,总算平安回到了冷窗功名,回到了烟都之人共同的“家”。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便最安全。
大宗师如今重伤,而习练多年的洗脉双卷又被弁袭君破掉,没法再仗之以续脉自救。
他过往所得罪的敌手实在太多,眼下面对环伺身周的许多恶念,古陵逝烟索性反其道行之,直接回返了冷窗功名来,他只需在此略作休养,待稍稍恢复几分气力,面对后续的危险,便已能有了应对之能。
因为他古陵逝烟,毕竟从来,都是无往不胜的,烟都之神。
眼见冷窗功名的熟悉景致入目,扶住了古陵逝烟的凉守宫面上,立时便带出了浓郁至极的喜意。
他笑着对古陵逝烟道,“大宗师你看,我们,终于回来了!”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