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琴声停歇,慕容白与阿茶两人,竟是极有默契的,只在同一时间叹息出了声。

慕容白没有话,而阿茶则在叹息着将那佛心重又收起之后,似是自语一般,缓声道,“早月无心不鸣。”

“我的心,早在当年兄长亡后,就已经死了。”

阿茶的言语间带出些许苦意,“毕竟,是我背叛了兄长的意志,做了昆仑的帮凶……”

数千年前的那一战,幸存者除去眼下居于冥土的一众鬼魂以外,就只剩阿茶一个活人。

慕容白也不过是通过孟婆庄收藏的一些书卷,对当年的事略微有了几分了解罢了。

他没法有针对性的去劝解阿茶,故而,便只能在思虑了片刻以后,如此言道,“心若丢了,再找回来便是。”

“况且……”

慕容白笑道,“我观那鬼差赵吏,活得可比他有心时要洒脱的多。”

他所的两个“心”字虽代表了不同的含义,但阿茶听后,却意外的做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态。

无名僧失了佛心后,成了冥土的鬼差赵吏。

不同于昔年固守清规的佛门罗汉,今日的赵吏,可着实算得上是一位随心随性的浪子。

“褚道长,你……”阿茶忽然抬头,盯住了慕容白的眼睛,缓声问道,“人,果真不该有七情六欲吗?”

没有人知道阿茶与慕容白在这清明细雨中究竟都谈了什么,蜀山的人不知道,冥土的人也不知道。

在与阿茶分别以后,慕容白便直接御剑而起,以最快的速度归返了蜀山。

而阿茶也重新打开了鬼门,就此回到了冥界。

但在回去的时候,她身上的红裙虽然未变,但原本被抱在阿茶怀里的早月古琴,却早就已不知被阿茶收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