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突然有一天深夜,伴随着从兰若寺方向传来的一声凄厉惨叫,一切的一切,就突然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自那日以后,途径郭北县,从各地往来的行人,即便因着夜深而误了住所,不得不去往兰若寺中投宿借助,却也再没有发生过被妖魔害了性命的事情。

只不过兰若寺的诡谈早已在这郭北县附近传了好几百年的时间,是以尽管兰若寺中再没有发生过以往那样的惨案,可真的敢于往兰若寺中投宿的,除去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外地人以外,就只有郭北县县城里的几个傻大胆了。

是故,即便曾盘踞在兰若寺中的树妖姥姥已经死去了足足十年光景,可这座寺庙却仍然保持着当年的荒凉景象,很少有人迹履足。

也就只每年夏日霪雨时节,在这兰若寺里,才会突然的多上两个中年男人。

年年如此,今年,自也一样。

果然,这一天,天色阴暗,眼瞧着似有暴雨将至的模样。

可在通往兰若寺的山路上,却从南北两端,各走来一个身后负剑的中年男人。

生着满脸大胡子,手里提着一坛酒的那个,叫做燕赤霞。

而面容刚毅冷硬,手上拎了一包熟食的那个,则名唤夏侯。

两个人相对而行,是以没有用去多久时间,很快就已走到了一处。

燕赤霞深深看了面前的夏侯一眼,忽而笑道,“你果然又来了。”

夏侯挑挑眉头,道,“白云观又没有肖道长的踪迹,不来这里,难道往别的地方去?”

两个人往这里来,既有来此缅怀旧事的心思,可又未尝没有想要在这里与当年那位意气风发的年轻道人能再重逢的奢望。

想想这些年自己曾听过的诸般传闻,燕赤霞不由轻叹道,“他……或许已经死了。”

夏侯摇头,他盯住燕赤霞的眼睛,认真说道,“他不会死。”

随着夏侯的这句话,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就变得凝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