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回去,视线从供桌上摆放的一排灵位上一一扫过,最后往许秀才的灵牌上稍稍凝了一凝。
而后轻声叹道,“这两年来,你老爹我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也怪年轻的时候太拼了些,使我这身上留了太多的暗伤。”
李捕头洒然说道,“没准儿再过不久,我就要与亲家公一起待在那儿,受你们的供奉哩!”
这话说得晦气,李公甫急忙便又开口,朝着李捕头喊了一句,“爹!”
不过,李捕头闻听以后,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笑着指了指李公甫,对他说道,“哈哈,瞧瞧你,这么点玩笑也开不得?”
李捕头的言语顿了一顿,看了眼坐在厨房门外小板凳上练字的许仙,忽而开口问道,“你今天去学堂接许家那小子,先生有没有再说什么?”
随着李捕头的这句话,李公甫也将视线转在了许仙那边,而后,在他的面上不免就带出了些许苦笑。
李公甫摇头叹道,“小弟读书还算勤勉,可同其他的孩子相比,到底是多了那么点儿呆气。”
“先生的说辞没有变,仍是劝我,如果再读一年还没有什么成效的话,不妨让小弟去学点儿手艺,往后也好能有个谋生之道。”
许仙的性格说好听点是乖,说得严厉些算是呆,但要是讲不好听的话,那绝对担得起畏畏缩缩这四个字。
学堂的先生也是个有眼力的,毕竟俗话说得好,三岁看到老,更何况今日的许仙早就已是六七岁的年纪。
这世上大器晚成的人并不是没有,但照学堂那位钱先生的眼光来看,就算你再怎样大器晚成,总要能读的进书才行。
可相比于同龄的孩子,许仙的身上,却显然没有读书人该有的那么点灵气。
李捕头早就听钱先生讲过一次与这些言论相仿的说法,但此刻听到李公甫的转述,仍是忍不住开口骂出了声,“屁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