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不在意。”说到这里时,离衡道人轻笑着摇了下头,随即,又继续再介绍道,“杭州内外虽都是佛门一家独大,有金山寺、灵隐寺这样两座古刹镇压乾坤,但那边到底也有我罗浮一脉的道观在,我过去办事,那是无论如何也能说得过去的。”
将目光往面上一直都不为所动的鸢霖这里看来,离衡道人很是有些欲言又止,“可你……”
罗浮道派乃是东南大派,即便杭州城现下属于一个佛涨道消的局面,但在杭州城内外,到底还有不少属于道门的道观在,没见梁王府上,便就养了好些个道人充当供奉么?
是以离衡道人往罗浮山去,无论怎么瞧,也都是能说得过去的。
他这一趟只要足够谨慎,最后拿了好处回来,当也是件轻轻松松的事情。
但鸢霖却不一样。
蜀山派虽也是仙门大派,论及门派声望,并不弱于罗浮,但蜀山到底位在蜀地,距离中原都有些距离,更遑论是江南余杭。
鸢霖在杭州出手,入到佛门的局中,明显可算是越了界的。
离衡道人此时虽未将这些言语全部自口中说出,但他话里的深意,鸢霖也不是傻子,自也能听一个明明白白。
不过,对于离衡道人此刻的这些好心劝解,鸢霖却只洒然一笑,“我辈剑仙,只要手中有剑,这天下九州,无论何地何时,都大可去得。”
“小小一个杭州而已,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再加上还有朋友的请求,我难道就要因此而罔顾道义不成?”
鸢霖浑身气机一震,催动负于肩后的焚烟古剑,发出阵阵清脆剑吟,好似在抒发着鸢霖此刻的决心。
她没有再去与离衡道人继续争辩什么,而是直接将那封符信收入到了自己的怀中,随后以不容辩驳的语气,干净利落的朝离衡道人讲了这样一句出来,“这不是我们这些练剑之人的风格。”
话已至此,再劝,自然已没有了什么作用。
没法儿往杭州走这一趟,离衡道人的心里虽是略微有几分失望,但瞧着鸢霖此刻的模样,他心里更多生起的,却还是对鸢霖此去杭州的担忧。
但他张了张嘴,更多的嘱咐,到底还是没有从口中讲出。
鸢霖并不喜欢,也并不需要自己讲说的那些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