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之所以会这样做,自然有他自己的缘由在内。
因为,他当时从法海那里拿到的那个玉片法器,只在许仙回到自己家里的第一时间,就寻了个匣子来将之装在里头,而后放到了自己的床榻底下,并没有如法海嘱咐的那样随身佩戴。
也只有在准备往李家去瞧瞧情况以前,才会把匣子取出,将玉片往手上把持个片刻时间。
毕竟,对许仙来说,尽管他实在不忍看到自己的亲人朋友因着自己的原因而受到折磨,但如果确认了身边某个亲近之人是妖的话,也不是许仙能够轻易接受的事情。
他的心里满是纠结。
这世上的人,从来都是这般复杂纠结。
许仙以为自己这样的做法,应该勉强能算是两全其美。
虽然上古先贤曾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可许仙在这件事上,却真的很想贪心一下。
尽管谁也不能确定,李知的病情突起变化,是否真的就与许仙的这般举动有所关联,当然也就不会有人找到许仙的面前来兴师问罪。
无论姐姐、姐夫,又或是李捕头。
但当许仙得知了李知病情恶化的消息以后,只在第一时间,他就已将所有的罪过都归在了自己的身上。
许仙的性格本就算不得如何坚韧,也就是因为慕容白的教导,在持续多年的潜移默化之下,才使得他的性情略微有了些许改变。
但当眼前这样大的沉重与黑暗全都压在了许仙一人肩上的时候,许仙的心里,终是已有些再坚持不住了。
窗外的雨从昨天傍晚开始就一直在下,绵延到现在,怕是已有了足足一整天的时间。
许仙睁着一双略显无神的眼光望向窗外,连珠似的雨点,瞧来半点也没有要停歇的迹象。
他已在屋内的椅子上坐了大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