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已在殿中静坐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但在此时,许是法海想着要往外头走走,转换一二心情,他却忽然从蒲垫上站起了身,迈步走到了观音殿外的小广场上,抬眼往天上望了过去。
“阿弥陀佛。”
“今夜,还真是个好天气。”
法海的嘴角带出一缕笑意,持在手上的念珠以一个固有的频率轻轻捻动,其上有隐隐的金色圣华流转,同穹顶洒落的月光交相辉映,带出一种别样的美感。
法海立在院中,正自一边观瞧着头顶圆月,一边思虑着当下时局里的各种疑难。
却在此时,忽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响传来。
法海扭头去看,映入眼中的,是面露微笑,手上持着一本佛经的清寒和尚。
清寒和尚却是才刚对寺中的几名晚辈弟子讲经回来,作为寺中辈分最高的几名长老之一,给晚辈弟子讲经说法,本就是清寒和尚肩上的职责。
他本是路过观音殿,看到法海站在殿前的小广场上仰天望月,遂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而等走到法海近前以后,见法海的目光往自己这里投来,于是,他便先将手上的佛经收起,随即面露浅笑,朝法海行了个礼出来,口称,“见过方丈。”
“原是师叔来了。”
法海朝清寒和尚轻轻点了下头,随即想到清寒和尚方才收入怀里的那本佛经,依稀瞧见,上书的乃是阿毗达摩俱舍论七个大字。
于是,法海便开口问道,“师叔今日讲的,是俱舍论?”
清寒和尚点点头,道,“是俱舍论。”
他笑着说道,“因着是三藏法师注解过的抄本,是故老衲讲说起来,却很容易就能点明关键,开解弟子们心中的慧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