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局面,不过是她放手引出那些东西的手段而已。
想要将此一网打尽,自然要做得真一些。
但这畜牲倒是叫她颇为惊异,不仅是对她的那令人作呕恶心的念头,还有异于常人的气运,竟与数十年前的叛逃者有联系,更得其传承。
荒谬。
那些老东西都狡诈异常、心思诡秘,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地就轻信了一个小小的普通弟子,将毕生功法传承给她?
所以,宁辛远……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又或者说,她到底有什么东西能够迷惑人心?
风子卿着实好奇。
好奇到想亲手把她这层皮给剥下来,好好看看里面藏着的东西,再亲手将这些可能危及于她和她的卿卿的东西一举泯灭抹杀。
“你不想知道你的那个小徒儿如今在哪儿吗?”
正在风子卿垂眸之时,笼外的人陡然间朝着她走近了几步,直直盯着她,如此勾唇笑问,眸色阴冷。
风一诺,风子卿一手养大的小徒弟。
从来都是风子卿的逆鳞。
果不其然,女人一直平静的面容瞬间起了波澜,眉间淡漠刹那间散去,转而染上些许叫人心悸的暴戾之色来,缓缓抬眸瞥了眼笼外的人,却是陡然间勾唇低低笑了下。
“你也配提她?”
风子卿眯眸瞧着外边神色丑陋的女人,袖中指尖一点点攥起了些,那些所谓的玄铁炼成的锁链于她而言不堪一击,只要微微一动便会化为齑粉。
她本想再陪这畜牲多玩儿一会儿,可谁知她这般不要命呢?
这种下贱的东西也敢提及她的卿卿?
风子卿嗤笑。
她瞧着那外边之人,心中恶心得厉害,就差一点便要破开这锁链,割下这狗东西的舌根,送她先去给那些老不死们开开黄泉的路。
可是这动作最终还是没能做成。
不仅没做成,风子卿眨了眨眸,瞬间收起了那些带有攻击性的神色,眼帘微垂,面色苍白憔悴、脸色黯然无波地无力倚在了背后的铁笼栏杆上。
她微微动了动那条平放着的腿,就像是不小心碰到了一般,脸色愈加惨白、唇瓣轻颤,指尖下意识按在了那条看起来瘫软一片的腿上,精致脆弱的眉间微微蹙起。仿若那疼痛已无法让她忍受了一般,连带着眼尾处都不觉染上了一分嫣红。
看得笼外之人眸色暗沉,颇为满意、隐隐得意地挑唇笑了。
曾经那般骄傲的人如今在一介弟子面前露出如此柔弱的模样,怎能不让宁辛远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