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知道,田不易一向极重脸面,这些年来,虽然田不易在修为上没怎么管他,甚至还经常骂他,但他一直都知道,田不易有多关心他。
不说为了他的资质到处寻药,也不说田不易赠他自己视之为珍宝的大黄丹,单是那次坦白自己曾修习过大梵般若后,田不易还能容他,就足以证明一切了,要知道,偷师学艺乃天下所有修真门派的最大的禁忌,田不易更是恪守门规之人,青云门在田不易心中更是比自己生命更重要,但他最后还是容下了他,仅仅只是告诫他以后不可用他派功法罢了。
在他心中,田不易与苏茹夫妇二人,一个如严父,恩重如山,一个如慈母,温柔慈爱。既然此次已经事关父母颜面,他又怎能退缩?
张小凡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微笑,接着笑容渐深,大竹峰众人还以为他想通了,却听见他继续道:“本来我也不反对一笑了之,但既然事关大竹峰名誉,以及师父的颜面,那就由不得我了。我倒要看看,此次七脉会武之后,还有谁敢嘲笑我大竹峰!”
山风悄悄吹了进来,撩起了少年长发,他的若雪白衣,也轻轻的随风飘舞。
“师父,弟子不孝,宁死不悔!”
大竹峰,守静堂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个长身玉立的少年身上,久久无语。他们都明白,张小凡最后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田不易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语气不耐道:“吃饭!”说完,率先拿起筷子,往碗里夹了点菜,端起粥闷头吃起来。
苏茹见状,叹了口气,也不再言语。
吃过早饭,张小凡一言不发,转身回到了自己房间,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后,带着噬魂棒径直来到后山太极洞,驻足望了一眼,然后便迈步走了进去。
世间纷纷扰扰,人生走走停停,时间却逝者如斯,不舍昼夜。
一转眼两个月时间悄悄过去。
这天早上,大竹峰几位男弟子个个兴高采烈,尤其是没参加过的上一届七脉会武的老五吕大信和老六杜必书,他们都是田不易这几十年间新收的弟子,还没有见识过如此盛事。
老六杜必书半个月前回来后,竟然带回来一个骰子法宝,自然把大竹峰众人惊讶得不行,也田不易气的不轻,不过好在田不易一向也不鼓励弟子修炼仙剑,因此也只是骂了他几句,倒是他听说了张小凡打赌的事情后,差点惊掉了下巴,第一时间就要找张小凡去劝说,不过还是被宋大仁拦住了。
他们不远处,田灵儿虽然也有些激动,但眉宇间的忧愁却怎么也散不开,冰心玉和潇湘雨更是紧张的一个坐立不安、眉头紧皱,一个小手紧握,眼眸忧郁,心事重重。她们终究不似宋大仁他们这些男弟子神经大条,都在未那个闭关至今未出的人担忧。
田灵儿见张小凡闭关至今,如今他们马上就要出发了,还没出现,忍不住担忧道:“大师兄,小凡怎么还没出来啊?他不会不知道今天就是七脉会武开始的日子吧?”
宋大仁脸上笑容一收,安慰道:“这倒不会,我昨日已经跟他说过了,想必他一会儿就会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