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松道人看了眼张小凡,淡淡道:“魔教妖人,阴险狡诈,血炼之法,更是阴邪恶毒,若非有魔教妖人指点于他,他怎会有这等见识法力来炼造如此法宝,所以此人必定是魔教奸细,不可饶他性命。”
大竹峰众人皆是面色一变,若要他们相信自己朝夕相处的小师弟是魔教妖人的奸细,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田灵儿更是愤恨的看着苍松道人,苏茹却俏脸含煞,冷笑道:“苍松师兄说的倒是好听,只是却不是信口雌黄,血口喷人,小凡要是魔教妖人,那你门下的林惊羽怕是也不清白吧?”
林惊羽身体一震,忽然跪下,面色痛苦道:“师父,诸位师叔师伯,五年前,弟子和张小凡突遭横祸,亲人村民皆被魔教妖人杀害,是青云门收留了我们,小凡怎么可能是魔教妖人的奸细?弟子愿以性命担保。”
苍松真人怒道:“退下!此事与你无关,滚出去!”
田不易怒道:“他无关,我的弟子就合该被某些处心积虑的人冤枉?他若真是魔教之人,又岂会众目睽睽之下用它,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苍松道人冷冷道:“魔教妖人,向来阴险,行事古怪,异于常人,怎能以常理度之?况且这血炼之术,阴邪恶毒,足以证明他与魔教妖人有关了。”
“你!”田不易不善言辞,说不出话来,一张胖脸憋得通红无比。苍松道人冷笑一声,还没高兴起来,却听一直冷眼旁观的小竹峰首座水月大师冷冷的声音传来,“苍松师兄说血炼之法阴险恶毒,请问一句,它到底如何阴邪,如何恶毒了?”
苍松道人脸上笑容一僵,张了张嘴,道:“以血为媒的魔教妖术,还用多说吗?”
水月大师身为女子,若论唇枪舌剑,其他六脉首座加在一起也不是她的对手,她一向性子清冷,冷声问道:“这么说,苍松师兄也是对血炼之法一无所知,又无证据,一切也只是无端猜测罢了,怎地便以为此法阴邪恶毒,便要诛杀这个少年了?”
“你!”苍松道人面色阴寒,气势逼人道:“那你什么意思?”
水月大师岂能惧他?只淡淡道:“诸位师兄,此间之事,一来我等对血炼之法所知不多,虽有所闻但多为揣测,并无实据,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等又知道多少?若万一血炼之法当真便有这碰巧之事,被这少年机缘巧合得到,我们岂不是错杀好人?二来这少年年仅十六,身世来历又是清楚明白,平日里我到听苏茹师妹说起过他,性子温和善良,不仅尊敬师长,而且对兄弟姐妹也亲和友善,个性爽朗不羁,强要说他是魔教中人,只怕于理不合罢。”
苍松道人鹰目微眯,沉声道:“水月师妹一向性情清冷,自视颇高,为何今日一反常态,大力为这少年开脱,真是令人不解?”
水月大师相貌大约三十上下,鹅蛋脸形,细眉润鼻一身月白道袍,风姿绰约。她秀美脸上怒意一闪而过,杏眼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我一向就事论事,绝不似有些人,看不得同门别脉出了人才,害怕威胁自己地位,自己弟子打不过人家,便抓住些小事赶尽杀绝,诬陷无辜,毫无人性!”
道玄真人颇觉头疼,当起了和事佬,“好了好了,多大年纪了,还吵吵闹闹,也不怕下面弟子笑话,快快坐下吧。”
苍松道人轻哼一声,坐了下去,道玄真人看向众人道:“诸位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置?”
曾叔常平日里和田不易关系就不错,又因为独子和当事人张小凡关系要好,况且他也接触过此子,自然比其他人了解张小凡的为人,当下笑呵呵道:“掌门,我以为水月师妹言之在理,这少年来历清白,生性和善,得到此法宝之时不过十三四岁,也从未下山,只怕真是机缘巧合得了这一件宝物,此物威力绝伦,也算不世出的法宝,若是落到魔教妖人手里注定为祸苍生,说起来反而是我青云之福,天下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