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吵架了吗?”
“是吵架了吧。”
“女朋友真的好漂亮──可是为什么要戴着墨镜?都已经晚上了。”
“搞不好哭了一场眼睛是肿的...”
细微的八卦声从急匆匆走过来的狗卷棘身侧传来,钻进了少年的耳中,狗卷棘向来是对旁人恶作剧的那个人,此刻却忽然感受到了无奈跟攀爬上耳朵的热意。
不是不是、都不是。
不是吵架,不是哭肿了,也不是男女朋友!
远处的纱奈却没有注意到狗卷棘的窘迫,她给自己在吧台找了个位置,身侧隔着三四个位置的地方摆着另一个属于狗卷棘的取餐牌,浓郁的豚骨汤香气在空气之中肆意散播着,狗卷棘猛地在自己的位置旁停了下来。
他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又这么长时间的跟五条纱奈说过话。
虽然很大一部份原因是因为他如果要好好沟通,肯定不可能靠着自己那几个饭团馅料就把复杂的话说出口,因此基本上如果有其他的事情要找五条纱奈,狗卷棘都是会传line或是发短信的。
而纱奈也一直很自觉地与他们所有人维持着一定的距离。
在吃饭的时候,纱奈终于将自己面上的墨镜给拿掉了,她坐的位置在最角落,少女把墨镜小心的放进了包包里的墨镜盒,侧过身将自己窝在角落里,微微耸起肩膀把自己努力的团起来,就在这一瞬间,狗卷棘忽然明白了。
并不是没有影响的。
就算只是诅咒,也不是没有影响的。
从前未能展示在他面前──或者说,他因为自己的偏见而未能看见──的真相,一直以来都存在。
五条纱奈总是小心翼翼的跟所有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们明面上说着井水不犯河水、明面上看起来谁都不打扰谁,实际上她可能早就知道那是对自己最好、最不会伤害到自己的距离。
要经过多少次的试验跟厌恶的眼神,才能够探查出来她跟这个世界,一直以来都隔着那五公尺的距离?
她不是没有受伤,她只是过分温柔到不愿意将自己受到的伤害加诸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就算整个世界都冷漠以待,她也温柔到不愿意怪罪任何一个人。
狗卷棘沉默的又吃了口面,然后抽出自己的手机,在line上面拉了一个小群组,喊了除了纱奈以外的同级同学们出来。
【真希】:?
【是熊猫不是胖达】:棘?
【乙骨忧太】:狗卷同学?
【金枪鱼蛋黄酱】:我见到五条同学了,【图片.正在吃饭的五条纱奈.jpg】
【金枪鱼蛋黄酱】:她是我见过最温柔的人。
世界吻我以痛,我报世界以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