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用这般平静的声音说出这种将她心思洞穿了的话,松绘也只是无奈地笑了笑: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去告诉你爷爷吗?”
斐藏却是答非所问,少有地用格外认真的表情说道:
“松绘,你太急了。我记得你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何为‘忍者’?虽然从来没有真正像个忍者一样上过战场的我也许没资格说这种话,但是我觉得,所谓忍者……是指能够忍耐的人。”
能够忍受得了痛苦,能够理解得了其他同样在忍受痛苦的人,并且在忍耐中,依旧怀揣着毫不动摇的希望。
沉默的氛围在彼此间蔓延着,最终,松绘没有多说什么,起身离开了。
只是擦身而过的一瞬间,斐藏还是握住了她的手腕:
“虽然我知道你应该不会因为我的一句话就放弃执着了这么多年的目标,但是我还是想最后再劝你一次……现在就收手,一切都还来得及。如果你姐姐还在世的话,她也一定……抱歉。”
……
深夜时分,淅淅沥沥的雨水滴落,仿佛在洗刷着这间的尘埃。
宇智波家族墓园里,松绘静静地站在一座墓碑前,久久地凝视着。
和墓园里的其他墓碑一样,都非常简略,只刻着逝者的名字。因为在这个时代,“死亡”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了,每天都有太多寿命未至的人长眠于尘土中。而活着的人根本来不及悼念、追思一番,下一个逝去的生命便又呈现在了眼前,如此循环最终变成了麻木。
凝视了半晌后,松绘缓缓地俯下身,抚摸着墓碑上的名字。
想要将墓碑上沾着的雨水擦拭掉,自然只是徒劳。
“姐姐……如果你还活着的话,会阻止我吗?如果我当时和你们死在一起了,是不是我就可以单纯的只要‘恨’就可以了?”
冰冷的雨水滴落在身上,内心却如同炙烤般艰难而痛苦,沉浸在冰火两重天中的松绘并没有察觉到,不远处一棵粗壮的大树后,倚靠着树干而坐的明音正偏过头来,暗中悄悄地看着她,听着她口中喃喃的那些话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