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喻绯在天黑之际寻过来,在宽阔的马路对面,隔着时不时晃过去的车流,和来往穿梭的人影。
她一眼就看见了靠在墙边困顿眯眼的聿斯。
他看起来挺可怜的,像只被人遗弃的流浪猫。
长发的艺术家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场,看见脑袋一点一点的少年,“啧”了一声。
他用脚尖踢踢聿斯面前的小铁碗,里面空荡荡的。
这家伙好像真不是过来乞讨的,有人往他碗里扔钱,都被他退回去了。
后来聿斯干脆把小碗碗扣过来。
惨兮兮的将卫衣帽子扣在脑袋上,遮住自己苍白好看的半张脸,只剩下一个削瘦的下巴。
聿斯被这人弄醒。
对方在他面前蹲下来。
“晚上没地方住吗,”长发某人撩了撩不知道几天没洗的头发,露出同样几天没洗的半张脸,似乎在和他讨论职业生涯规划,“你既然生了这张脸,何必在这儿待着呢。”
聿斯指尖动了动,低哑的声音慢条斯理:“……那我应该去哪儿待着?”
“去卖啊,”他说的理直气壮,似乎不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什么问题,“你生了这张脸,一定很多人点你,到时候你天天住酒店都没问题……”
“……”
聿斯睁了睁眼,面无表情。
心底卷起一阵浓浓的生理厌恶。
但他实在太困了,从实验室逃出来后,他的精神和身体情况一直不太好,全天都是一副安安静静的困倦模样,只想…只想窝在喻绯怀里睡觉。
安安稳稳的睡一觉。
天色已晚,气温骤然降下去。
风有些凉了。
路灯亮的灿然,少年抬起的瞳孔映着光圈,他冷冷的盯着那人,神色冷淡疏离。
“……”
“谁又在带坏我家崽。”
悠哉而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似乎穿过人潮,懒散的落在聿斯耳畔,那一刻他的世界很安静,风声喧哗声车鸣声被他下意识的过滤掉,女生的语气微微戏谑,似乎还有点……幸灾乐祸?
聿斯忽然恼怒的咬了咬唇瓣。
撇过脸,故意不去看她。
喻绯拿着刚去买的湿纸巾走过来。
与她分开也不过就一个下午,就这么一会会儿,他就真有了副流浪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