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固一

桃心此刻就像被震惊帝附体，不可思议地惊声道，“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本位面的土著？禁忌位面不可能出现使用者的！！这是使用者之间的定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袁暮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非常难看，“你是从外位面来的异界者？你在逗我吗？怎么可能有外位面的生物能随意穿越界壁乱入，又不是无限流小说！”

两人鸡同鸭讲，乱成一团，如同杂乱无章的菜市场。

“停停停！”袁暮摆手叫停，深吸一口气，强稳住心神，沉声道，“我们这样是交流不了了的，不如先冷静一下。”

“同意。”桃心强笑道。

然后两人同时本能般摸向口袋，随即一愣，纷纷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

“来来来，相识就是缘分，来抽根山海大陆特产的桃花牌香烟，味道醇厚舒适，保证你回味无穷。”

“不不不，来者就是客，何况你刚才还救过我一命，来根华子，本土特色香烟，没抽过华子都不会说自己是社会人。”

两个老烟鬼刻意吹捧，互相交换了一根香烟后，顿时露出震惊的表情，感觉关系又近了一步。

吞云吐雾之后，两人重新冷静下来，桃心咳嗽了声，率先说道，“还是我先说吧，重新介绍一下，我叫桃心，来自山海大陆位面，初生级使用者，请多多指教。”

“我叫袁暮，本位面土著，初生级使用者，请多多指教。”袁暮严谨地说道。

两人顿了下，旋即不可自抑地仰天大笑，眼神中满是惺惺相惜。

可能这就是眼缘，有些人一见如故，一些人水火难容，两人都觉得对方莫名地合眼缘。

“哎，我还是难以相信，你竟然会是土著使用者，能方便透露一下你是怎样成为使用者的吗？”桃心嘟囔道。

袁暮想了下，自己获得系统的过程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而且他有一肚子的疑惑找不到答案，现在有桃心这个现成的逼乎达人在，此时不问更待何时，当即如实地把自己获得系统的过程全盘托出，甚至包括他姐姐离奇人间蒸发的陈年旧事。

桃心听完后一脸的难以置信，“你姐姐人间蒸发的情况我从来没听过，没办法帮到你什么，只是你的系统真的是从手机上下载的？”

“嗯。”袁暮点头道，“你又是怎样得到系统的？刚才你说过引导者，难道是引导者给你的？”

桃心表情纠结，似乎在酝酿该如何回到袁暮的问题，半响才组织好语言说道，“在回答你问题之前，首先要给你解释一个概念。”

“愿闻其详。”袁暮认真地说道。

桃心双手托着下巴，作沉思者状，深层地说道，“你对系统颁布的那些离奇诡异的任务是怎样看待的？这些任务又是怎样出现的？为什么现实世界中会出现难以解释的超自然现象？这些你都有思考过吗？”

“如果是在没拥有系统之前，我是不会相信这些违背常理的超自然现象。

但是自从系统把我带入这个特殊的领域之后，我无数次假设，无数次试图用地球上的理论科学知识来强行解释，无一例外都是失败的，从逻辑上就站不住脚。

可能是我现阶段还无法探知该领域的冰山一角，所以我姑且把其当成是超现实存在。”袁暮把心中所想娓娓道来。

桃心听罢既没反驳也不认同，淡淡地说道，“你的想法非常符合‘井中之蛙’的视角，先说明一下，我用‘井中之蛙’这个词语并非含有贬义，只是单纯地阐述你目前的人物定位，就像我曾经去过的一些与地球历史相似的位面那样，你现在的情况就像是蛮荒落后的非域土著第一次见识到文明世界的西方殖民者，面对发达文明而产生的迷茫与混乱，这无关你的智商，而是你目前眼界狭窄的问题而已。”

“系统存在的意义，即使是最资深的使用者也无法解释，系统的能力堪称逆天，几乎可影响一切的现实与非现实，这里我就不过多的解释，因为我也无法探知其中的秘密。你可以把系统当成是一个工具，不用去管到底是谁制作出如此逆天的工具，你只需用好这个工具，从其中获得利益即可。”

“系统颁布的任务，那些超乎想象的可怕任务，我们称之为bug。

可能在你的社会体系中，还未能理解宇宙的细致构成，宇宙其实是个多元宇宙，无穷之大，由无数个位面组成，有浩瀚无边的广泛宇宙位面，也有天方地圆的大陆宇宙位面，就像我的家乡山海大陆位面那样，当然也有上下垂直结构的深渊天堂位面，这个你不用刻意去理解，迟早你也会明白的。

在我们的使用者群体中有一个宇宙第一规律，那就是宇宙并非是无序且混沌的，宇宙是有其广义意识，但是又无法细致解释的特殊存在。

宇宙意识有无数的称呼，流传在无数位面之中，刻在我们每个人类的基因里，你也绝对有所耳闻。

天道，既是宇宙意识的最贴切的解释。”

袁暮骤然一惊，浑身鸡皮疙瘩不受控制地泛起，刚准备说话，却被桃心压下。

“且不用急，听完再问。”

“刚才说到宇宙意识的本质，如果你是喜欢思考的人，很可能会思考过一个问题，那就是宇宙万物的衍生与运行，到底是否只是巧合？

这个巧合，似乎严谨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仿佛每一环都只是随机诞生，却有环环相扣，紧密得仿佛一套超乎想象的精美程序，维持着万物的运作与起灭。

在这个基础上，有人曾经做过一个大胆的假设，如果把天道意识假设成一台精密的超级电脑，那么其中维护整个宇宙运行的就是一套精密的程序，需要无穷数量的代码来勾结宇宙基础构架。

但是如果程序中出现了bug，你觉得会出现怎样有趣的情况？

说到这里，可能答案已经在你的心中。

没错，就是那些耸人听闻的诡异情况，也是我们时常历险的冒险任务！”

袁暮整个人都傻了，木头般一动不动，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两眼发直地望着桃心。

这是认知被颠覆的直接反应，如果说袁暮在没遇到桃心之前因为系统的缘故比世人知晓更多的真相而感到自傲，那么现在他就像被从九天之上打落凡尘般。

宇宙是多元宇宙？

宇宙有意识？

多元宇宙的意识就是天道？

天道就是一套精密的复杂程序？

系统任务是程序中出现的bug？

一个个疑问在袁暮脑海中翻江倒海，疯狂地冲击着他三十年来的世界观。

桃心似乎没有察觉袁暮的异常，继续自顾自地解说道，“bug是极其混乱且危险的存在，产生原因未明，激发机制未明，影响结果也从无相同，仿佛光是存在就已经是最大的不合理……

过犹不及，这不是你我目前所能了解的区域，暂且先跳过……

我先简单地说明一下无数前辈用鲜血换来的宝贵情报总结吧。

bug的存在形式可大概分为分三层：第一层外围，进入外围就相当已经脱离了现实，将会出现各种只存在噩梦中的恐怖生物；第二层内部，内部比外围恐怖万倍，无序就是唯一的基调，一切的规则都将被扭曲异化；第三层核心，核心区域有大恐怖，也有大机遇，这个我也不清楚具体有什么。

bug的出现毫无规律可言，散布在无穷多的位面之中，系统是目前唯二能定位到bug准确位置的存在，另一个则是……

在我掌握的情况表明，bug中有我们变强急需的能量，也就是系统奖励给我们的奇点。

对于一个使用者来说，世俗的财富权力都是浮云。

我们唯一需要的就是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