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

他在白天就只是个普通人，此时更是可以确定，自己已经身受重伤，肋骨不知道断了多少根。

但是，余光依然在看那条小狗的情况。

没有任何的损伤，只是似乎受到惊吓，从他的面前矫健的跳跃离开。

只是看见了这个。

丹尼尔就有种自己值得的感觉。

他大口的喘气，鲜血从口腔里面涌出，但是他毫不在意，只是眯起眼睛透过树叶的缝隙看着天空中的太阳，然后安静等死。

“值得吗？”旁边忽然传开了一个声音。

丹尼尔有些艰难的转过头。

那是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子，看面貌轮廓是东方人，怀里面还抱着一只雪白色非常可爱的小猫咪。

“我刚刚把一切都看下来了，那只是一条野狗，你本来可以无视的。”沈默走到他的面前，似乎是打算观察一下，然后轻声道，“可你现在，肾脏和脾脏已经破裂，最多还有半个小时可活，而这里距离最近的医院也要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你已经没救了。”

“没有关系。”丹尼尔的喉咙就像是破开的风车一样，一开口就是咕噜咕噜的声音，伴随着不断流出来的血沫，但他依然艰难的说道，“不用管我，就让我死在这里好了。”

“我并不是来管你的。”沈默平静的说道，“只是好奇。”

丹尼尔这才想到这人过来后说的第一句话。

值不值得？

这根本不需要问。

先不说他根本不会死，就算是会死，他觉得这是值得的，他无法掌控黑夜降临后的另一个自己，却最少可以掌控阳光下的自己，一条狗的生命或许微不足道，但他就是想要做，或许有些是为了善心，但更多的，只要是能够做自己的时候，他绝对不会让墨菲斯托从他的手上得到任何的灵魂，哪怕只是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