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的光阴,足以发生太多的变故,苏玉珊不想等,也不会再信任弘历,不管他说什么,苏玉珊都不接腔。
她的面色异常平静,仿佛他的那些话对她而言无关痛痒,仿佛那些矛盾从不曾发生过一般,然而他心里清楚,两人之间芥蒂弥深。
弘历快步上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剪刀,重重的搁置石桌上,双手扳过她的肩膀,迫使她面向他,
“玉珊,我在跟你说话,你有在认真听吗?”
苏玉珊淡看他一眼,眼中无悲无喜,很快便移开了视线,她伸手想去拿剪刀,他却紧攥着她的手臂,不许她动弹,
“你这是什么意思?就这么讨厌我,连跟我吵架都不愿吗?难道你打算一辈子都不理我?
玉珊,我才是受害的那个人,你就不能站在我的立场为我考量一次吗?”
她为他考量过太多次,正是念及他皇子的身份,念及她进门时他已有许多使女的份儿上,她才迫使自己融入他的生活里,不去计较他是否完全属于她。
妥协这种事,有了第一次,他就会理所当然的要求第二次,直至她完全改变。
苏玉珊只想及时止损,她不想再继续陷下去,为一个男人失去魂灵,再无自我。
然而她只是想想,一个字都不愿与他说,她的想法,他不需要知道,反正他也不会理解,又何必多言?
她的漠视令弘历无奈又焦躁,若换作旁人这般给他摆脸子,他根本不会再去将就她,偏偏是苏玉珊,哪怕她冷脸相待,他依旧舍不得对她撂狠话。
她不推拒,却也始终不应腔,两人就这般僵持着,气氛越发尴尬。无奈之下,弘历只好松开手,怅叹一声,黯然转身离去。
心情苦闷的他不愿待在府中,遂乘坐马车去往老五府上。
皇兄一直借酒浇愁,也不怎么说话,弘昼见状,心下已然明了,“我掐指一算,四哥你这应是为情所困,说说呗!有什么烦恼,说不定我能为你指点迷津。”
那些个儿女情长,弘历本不愿在人前多提,但人在极度郁结之时,倾诉的意念便会格外的强烈。
左右老五不是外人,弘历也就没瞒着,将近日发生之事略略概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