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悠轻咬下唇,“是,从前是妾身的错,不该与殿下置气。”
顾乾挑眉,慢慢逼近她。
洛悠心中惧怕,不由自主往后退,后背正好抵在一棵大树上。
顾乾伸手钳住她的下巴,逼迫她与自己对视,声音寒气森然,“想通过皇太后来变相讨好本王,俘获本王的心?”
洛悠下巴被他捏得很痛,她只是看着他,没说话。
这个女人终于露出了几分让他想要征服的倔强气息。
顾乾玩味地笑笑,“你想要讨好本王,无需如此曲折通过太后,现在就可以。”
他说完,捏住她下巴的那只手松开,转而重重将其压靠在树上,另外一只手直接去剥她的衣服。
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新婚之夜顾乾又是初尝,虽不大愉快,却至今忘不了其间滋味。
此前,他对她的确是没什么兴趣,但今日难得见她肯盛装打扮走出后院,又难得的见到了她双眼里不肯屈服的倔强,这让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一瞬间沸腾起来。
衣服被他扒下大半,感觉到肩膀一凉,洛悠脸色彻底变了,整个人轻轻颤抖着,不断摇头,出声提醒,“殿下这里是花园。”
况且青天白日的,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顾乾轻轻在她耳边吹了一口热气,“这是本王的花园。”
言下之意:他的地盘,想如何做自然是他说了算。
洛悠被他那一口热气吹到了耳朵后的敏感地带,全身都爬上一种陌生的酥麻感。
新婚之夜,她并没有什么愉悦感受,因此当下便不明白自己的身体为何会发生这样奇怪的变化。
她害怕被他发现自己这种羞耻的变化,只好努力低着头不敢看他。
顾乾火热的大掌带着滚烫的温度,三两下将她的裙衫推高至腰腹。
他的眼眸中含了惊人的情、欲。
“殿下”瞧见顾乾眼中猛兽一般的占有欲,洛悠快被吓哭了,“能不能不要在这里?咱们可以回房”
后面的话,洛悠还没说完就被一声闷哼堵在了嗓子眼。
顾乾早就动作麻利地将她翻了个身对着树,丝毫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强硬地占有了她。
一只手被他反折回去死死拽着,洛悠只能用另一只手扶住斑驳大树,紧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可他实在过分,她越是隐忍,他就越放肆。
紧紧闭着眼睛,洛悠不断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梦,醒来就好了,可他的孟浪不断提醒着她这不是梦,而是真真实实发生的。
将唇角咬出了血,洛悠含泪,却不敢哭,虽然过门没多久,但她已经看透了他的本质。
这样的人,她越反抗,只会激起他越来越强烈的兽、欲,甚至于被他认为是欲擒故纵。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终于结束了。
洛悠双腿都有些站不稳,她动了动酸软无力的手,弯腰将裙衫整理好,慢慢转过身来,面色荏弱,声音还有些颤,仿佛还未从方才的中缓过气来,“殿下可满意了?”
顾乾一副食髓知味的表情,但见到她这般反应,他深邃的眼眸里顷刻燎起火种,修长的手一如先前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很大,她本就酸软的身子几乎受不住,只能软软靠在大树上。
“你不用摆出一副欲擒故纵的样子来。”顾乾冷嘲,“对于本王来说,你不过就是泄、欲的工具而已,什么时候本王觉得腻了,你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这些话,洛悠听得很刺心。
原本打算进宫陪皇太后的她瞬间没了心思。
望着他决然转身离去的背影渐渐模糊,她终于可以蹲在角落痛快哭一场。
是夜,摄政王府。
“殿下,夜深了。”
书房内,赵公公看着还在处理公务的顾禾,心下不忍,出声提醒。
“嗯。”
顾禾没有抬头,声音很淡,但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赵公公微微皱眉,满面担忧,自家摄政王勤政,为了处理朝中那些糟心事儿,好几回灯火通明至天亮,紧跟着就去上朝了,一天一夜未合眼都是常有的。
勤政固然好,可身子骨到底不是铁打的,再这么熬下去可如何是好?
“殿下。”赵公公忍不住,又出口提醒。
顾禾抬目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终于肯收了笔慢慢站起身来。
赵公公心中一喜,忙打了灯笼,“奴才为殿下引路。”
顾禾点点头,跟在赵公公身后出了书房。
自从新婚之夜一直到现在,顾禾都是住在外院的,对于摄政王妃,他只是偶尔打听几句确定她还活着就行。
顾禾今夜也不例外地往外院房间走。
还未进院子,就嗅到一股刺鼻的脂粉香。
顾禾脚步骤停,摆手示意赵公公,“你退下,本王自己回去即可。”
赵公公不明所以,“殿下,院子就在前头,奴才送您这一段路不打紧。”
顾禾没说话,却是站着不走了。
赵公公没来由的感觉周围空气都充满了无形的压迫力。
抖了一下,他忙转过来,恭敬地将灯笼递给顾禾,然后立在一旁,“奴才恭送殿下。”
顾禾接过灯笼,映了火光的瞳眸里慢慢爬上些许嘲讽和冷意。
他脚步轻缓,不疾不徐,从容淡定且优雅地走进自己的院子。
果然,才推开门就见到床上有人。
半透明的青纱帐内,身着单薄寝衣的女子身段娇她还在发育,曲线并不太诱人,但香肩半露,肤色雪白,再加上空气中隐隐有暗香浮动,气氛显得极为旖旎暧昧。
顾禾没说话,暗暗冷笑一声后往桌边一坐,顺手捞过一本书来慢慢翻着,一副根本就不打算去床上睡觉的样子。
床上的人正是他那位当初死活不肯嫁、新婚之夜死活不肯洞房、如今却想尽办法勾引他的摄政王妃公孙尔若。
半晌没见到顾禾过来,她掀开青纱帐,见他对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灯火微醺,薄薄一层镀在他线条流畅的完美五官上,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清润柔和的气息,薄唇色淡如水。
公孙尔若忍不住心神一荡。
出嫁的时候,她满心满眼都是梵越,后来才发现,自家夫君的美貌比之梵越更甚,他骨子里那种天生高贵优雅的气质就好像一种迷情的毒药,让她这个自诩真心喜欢梵越的曼罗公主都不由自主地迷恋上。
然而此时此刻如此良辰美景,他竟宁愿对着一本书发呆也不肯看她一眼。
心下有些恼,公孙尔若下床走过来,绕到顾禾身后,伸出手准备给他捏肩。
顾禾早有察觉,在她伸出手的那一刻快速闪身到对面坐着,看书的姿势不变,依旧高雅迷人。
公孙尔若皱眉,又绕过去。
顾禾再闪。
如此这般反复几次,公孙尔若还是连他的一片衣角都沾不到,她气得跺脚,不满嘟囔,“顾禾,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王妃?”
顾禾挑眉,却是依旧看书不看她。
“诚如王妃新婚之夜喜欢用生姜大蒜陪着睡一般,本王眼里也只有书。”
“你!”公孙尔若磨牙。
在曼罗的时候,她虽然顽皮不受宫里的人待见,但喜欢她的世家公子络绎不绝,但凡她有出宫的机会,往街上一走,那些男人的眼睛,哪个不往她身上放?
可自从来了西秦,她就发现一切都变了。
先是一个梵越,连她的救命之恩都可以忘了不顾一切转身去娶别的女人也便罢了,如今连自家夫君对自己都是这般冷冷清清的态度,简直让她心中大为挫败。
“这么晚了,王妃不在房里睡觉,跑来本王这儿做什么?”
顾禾难得的主动问了一句。
公孙尔若正待开口,却听得他又道:“莫非新婚之夜只是嘴上说着不愿洞房,身体其实是愿意的,所以这几日按捺不住,跑出来了?”
这般放荡的话语,听得公孙尔若一阵面红耳赤,她想了好久也没能想出合适的措辞来。
毕竟新婚之夜不愿圆房的是她,如今主动跑来想侍寝的也是她。
在顾禾的目光逼视下,她绞着手指嗫喏道:“我我只是觉得咱们成婚这么些天了,若是再不圆房的话,传出去会让人笑话的。”
他哂笑,“新婚之夜用生姜大蒜涂了满床的人又不是本王,本王何惧他人笑话?”
公孙尔若气极,“我只是个孩子,你就不能宽容大度一点,不要与我计较么?”
顾禾挑唇,他放下书,定定看着她,“孩子?”
“嗯。”她回答得很委屈,也很诚恳。
“孩子侍什么寝,回去洗洗自己睡!”他眼神逐渐转阴,寒气四散。
“喂!”公孙尔若气急败坏地跺着脚,“孩子怎么了?教养嬷嬷说,只要我来了癸水就能侍寝了。”
顾禾不耐地看她一眼,“大人说什么你就信?”
公孙尔若顿时一噎。
“教养嬷嬷连这个都说了,那她有没有教过你,什么叫做礼义廉耻?”
公孙尔若顿时大怒,“顾禾,你什么意思?”
她来伺候她的夫君侍寝,竟然被骂不要脸?
“你怎么理解,那就是什么意思。”
顾禾面色忽然沉了下来,厉喝,“出去!”
“不走,本公主今晚就不走,我看你能奈我何!”
公孙尔若说完,赤脚爬上床,掀开锦被就缩了进去,将自己裹成粽子。
顾禾眸色暗沉,站起身来就往外面走。
听到他推门出去的声音,公孙尔若惊坐起来,朝外大喊,“喂!你出去做什么?”
没有人回答她。
顾禾的动作很快,没多久就再次来到宽大的书房。
赵公公不用想也知道摄政王为何去而复返,他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声,马上着手准备床褥枕头。
书房的屏风后头有一张小榻,那是顾禾临时休憩的地方,赵公公没多久就备好了一切站出来。
“殿下,床褥已经备好,您可以歇息了。”
顾禾颔首,吩咐,“一会儿让人守好书房,禁止任何人闯入,便是王妃来了也不能让其进入。”
赵公公连忙应诺。
顾禾简单洗漱了一番就去了屏风后歇下。
公孙尔若果然追了过来,却被书房外的守卫拦住了。
“你们让开!”公孙尔若摆出摄政王妃的架子,对着几人厉喝,“本王妃要见摄政王,你们敢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