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无限放大的心跳声里，夹杂着迷茫、无措，甚至是藏得极深的惊慌和恐惧。

他看着黛西强装镇定地用手指拨开窗帘的缝隙，玛瑙绿的双眸写满警惕。

他听见她问小破球：“你说我的名字是黛西·怀特？”

克拉克心里一颤，当他发现女孩的记忆已是一片白纸时，心里无端地跟着抽痛起来。

天知道他多么希望这一刻能将黛西抱到腿上，圈进怀里，感受着软软的身体传递的温度，同时将他正正方方的下巴搁在女孩头顶，低头亲吻她的发间，再将她搂得紧紧的，贴着她的耳朵倾诉自己的思念和说不尽的情话。

可又一个低沉阴暗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忘了超人的身份对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还是忘了她被关进卢瑟实验室里遭遇的折磨？你总该记得，她可是因为你，才被毁灭日捅穿了心脏！”

一个接一个的黑暗记忆砸进克拉克的回忆里，让他的脚步像灌了铅一样重。

被奉为神明的氪星人，谨小慎微地耷拉着脑袋，又是激动又是伤心得像只可怜巴巴的大型犬。

他继续蹲在云层里，全神贯注又小心翼翼地守护着黛西的一切。

直到布鲁斯、托尼、史蒂夫、查尔斯……他看着一个接一个的男人冒了出来。

“至少现在有这么多人保护她，她很安全。”单纯善良的大男孩先是松了口气，很快又觉得一道无形的屏障正将他和黛西隔得越来越远，那双湛蓝清澈的双眸，眼底的悲伤愈发浓重。

戴安娜是第一个发现超人的魂不守舍的。

大姐姐戴安娜看着克拉克，像看着失恋的伤心弟弟：“振作点，甜心。告诉我，你一天对我讲述800遍的可爱女孩，她回来了？”

克拉克愣了一会儿，接着他用力地点点头，蓝色的眼睛如宝石般璀璨。

——正如此刻，他戴上眼镜、穿上戴安娜为他挑选的深灰色格子西装，高大伟岸的身材完全衬托了出来，尤其胸前突出的那一块，硬邦邦的胸肌简直快要撑破西服的纽扣，性感得能迷倒大都会所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