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识到劳克顿的出现绝对没那么单纯后,塔琪兰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把这件事交给母亲去调查。她清楚自己的能耐,让她没日没夜的去研究术法学那绝对没问题。但让她去学会阴谋诡计,她这辈子都不会有那个本事。这三年在亚罕的生活更是让她习惯了单纯的日子,一想到劳克顿出现背后可能存在的算计,她就头大。反正她清楚自己的短板,交给最擅长的母亲准没错。最重要的是,母亲恨劳克顿,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她想知道的事情调查清楚。相反,她亲爱的哥哥只知道妹妹在伊甸被一个臭男人骗了,却始终不知道那个男人的身份。那件事她只告诉了母亲。
女儿这么多年受到的情伤和身体上的痛苦折磨,芊朵儿都看在眼里。哪怕对方是伊甸的术法师,芊朵儿都无数次想派人去伊甸暗杀了那个伤害了她女儿的男人。芊朵儿曾发过誓,只要有人能让她的女儿重拾笑颜,能让她的女儿不再伤心,哪怕哪个男人是奴隶,她也会把那个男人当成自己的亲儿子来喜欢。芊朵儿永远也忘不掉女儿从伊甸回来时的惨状,和身下两个多月都没有断过的血。
芊朵儿回到房间后就叫来了自己的人,一一吩咐下去调查劳克顿。而重新回到房间的塔琪兰用公务来分散自己因为知道劳克顿的到来而不宁的心。她对劳克顿当然不会再有什么爱情,只是那样狠狠伤害过她的男人,她恨了十几年的男人,在听到了对方的声音之后又哪是那么容易能做到云淡风轻的。
大司府前院的宴会厅内,觥筹交错。利恪部上层社会的权贵们拖家带口来到大司府,受大司府的邀请出席宴会,欢迎来自伊甸的尊贵客人。后院,芊朵儿由贴身侍女伺候着用晚餐,身边的玛嬷禀报:“大司今晚宴请的却是从伊甸来的几位术法师,为首的是伊甸拿育家族的一位冕阶的术法师,叫劳克顿,其余几位皆为其家族的术法师。这位劳克顿是伊甸术法师工会总会的二执事。他来了图尤城之后才透露出了身份,大司也是昨天才知道他来了,所以今晚的宴会办得也很仓促。”
芊朵儿拿起精致的石晶石有耳杯,喝了一口奶茶,放下后说:“送几个姿色好的过去,我要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来图尤城。”
“是。”
等到宴会过去,大司吉统亲自来到了母亲的房间。芊朵儿已经洗了澡,换了睡袍。在儿子的面前,她穿的十分保守,只不过保养得宜的身材前凸后翘,若不是在她面前的是自己的亲儿子,换个定力不佳的男人恐怕这时候会被迷得找不到北。
吉统一身浓浓的酒气,侍女送上醒酒汤,他拿起来一饮而尽。把空碗交给侍女,吉统抬了下手,屋内的侍从们立刻安静地退了下去。
吉统的脸上不见宴会时的舒朗直率,布满了深思,开口就说:“母亲,刚才的宴会上,伊甸的术法师说他们想与我图尤城的术法师交流,特别点了塔琪兰。”
芊朵儿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你认为,伊甸人会突然对我们迪罗特人如此优待?会愿意主动与我们做交流?”
吉统看着母亲那双明显不打算在他面前遮掩的、盈满了怒火和嘲讽的双眸,直接问出:“害了塔琪兰的术法师,是谁?”
芊朵儿挑眉:“你怎么知道是术法师?”
吉统这时候却陡然一个放松地往后一靠,说:“我的妹妹我了解。能让她心动的,只会是比她更出色的术法师。”
芊朵儿跟着笑了:“那个帝玛塔男人可不是术法师。”
吉统:“伊甸的男人一个个弱得如羔羊,他们无法在体魄上让塔琪兰心动,只有这里。”他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吉统从来没有追查、过问过害了妹妹的男人是谁,不问,只是不想让妹妹再受到伤害,不表示他会忘记。
吉统和塔琪兰的关系本来就很亲密,而塔琪兰术法师的身份是他能坐稳大司的重要筹码之一,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吉统都有责任保护好他的妹妹。
芊朵儿妖媚的双眸带笑的弯了弯,说出的话却是:“是谁你不要插手,利恪部该怎么招待伊甸的术法师就怎么招待。我们的塔琪兰有她自己的男人疼。塔琪兰一向厌恶伊甸人,你就这么回过去。谁不知道,我们的塔琪兰是威尼大部最有资本任性的库伦格吉。”
吉统对自己的母亲一向信服,母亲不让他插手自然有母亲的用意,他点点头,说:“那就交给母亲了。”
芊朵儿接下来说了一句:“你要招待好他们,他们喜欢什么,就送去什么。”
吉统的眼底深邃了一瞬,笑了笑:“自然。”
泰拉 这一晚回来时依旧很晚。塔琪兰已经睡了。他去浴室洗了澡,拄着拐杖来到床边,掀开被子慢慢上床。身后一副娇躯立刻贴了上来,滑若凝脂的手臂抱住了他的腰。泰拉 转过身,把自己的女人抱入怀中,充满歉意地说:“对不起,我太忙了。”
塔琪兰往他怀里钻了钻,说:“我没怪你,你忙,我也没闲着。”说到这里,她吐了口气,“还是在亚罕的时候清闲。”顿了下,又沮丧道:“在亚罕更累,萨默哈尼就是魔鬼!”
泰拉 低笑出声,躺好后让自己的女人趴在自己宽阔的身上,下巴贴着她的额头说:“回来的时候我听坤巴说你今天一天似乎都很累。”泰拉 每天晚上回来的时候都要问问管家塔琪兰今天怎么样。因为他回来的时候经常塔琪兰已经睡了。
塔琪兰打了个哈欠,吐气如兰地说:“我也不知道,这两天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就想睡觉。”
泰拉 蹙眉:“那就睡。明天我在家,我陪你睡。”
塔琪兰蹭了蹭泰拉 刺啦啦的下巴。帝玛塔人体毛重,泰拉 虽然和别的帝玛塔青壮年一样不会留长胡子,但也会有胡子,还是和她在一起之后才每天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就怕扎疼了她。可即便每天早上都刮胡子,到了晚上就会冒出一截黑茬子了。
泰拉 避了避,他知道自己的胡子长得快,塔琪兰这么蹭,脑门肯定会红。但他不知道,他这一下意识的动作却令塔琪兰的呼吸不稳,眼睛里有了泪。这个男人,哪怕丁点可能会伤到她的事,都会避开。越这么想,越这么对比,塔琪兰的眼泪越忍不住,心中的起伏越压抑不下去。
泰拉 对塔琪兰一向心细,他要这时候还发现不了自己女人的异常他就不是泰拉 了。立刻打开床头的术法灯,低头一看怀里女人的模样,泰拉 立刻坐了起来。靠着床头,把女人抱到自己腿上,抬起她的脸,绿眸里是冷光:“出什么事了?”
塔琪兰吸吸鼻子:“没什么。”
泰拉 脸色黑沉下来:“没什么你不会哭。”
塔琪兰拉开泰拉 捏在她下巴上的手指,把自己埋到对方颈窝:“没,就是想你了。”
泰拉 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口吻更温柔:“我明天陪你。”低头,不让女人躲他,他寻到塔琪兰柔软的唇,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