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玩意都太次了,他丝毫感觉不出乐趣,活像看俩小孩儿比谁的石头更圆。
瞥他一眼,莘烛“嗯”了一声。
正打开游戏,刑天的气势陡然一变,他死死盯着上台之人。
浑身散发凌厉的杀意。
莘烛抬眸。
那是三个干干巴巴的人,颤巍巍地扛着个两米大盾,盾牌青黑,上有金色条纹。
暗纹颇似狰狞的鬼脸,应是当时的某种震慑图案。
他偏头瞥了刑天一眼。
陶渊明有“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一说,刑天本就是手执干戚一刻挥舞不停的战神。
他手里一盾一钺,干是青铜方盾,戚为一把巨斧。
舞动干戚,战神威武不屈。
但莘烛认识
刑天时,他是个颇为猥琐较真的无头总裁,两样兵器全无。
看看台上三个瘦骨嶙峋之人,莘烛摩挲下颌若有所思。
战神之器寻常人即便得了去,无法压制金戈戾气也会灾祸连连。
想必,那大盾是后排某位送来的。
盾牌现身,刑天也没了心情组队游戏,死死盯着看。
那盾也极有灵性,别看上了锈,仿佛很古老,感觉到主人后,便轻微铮动。
刑天握紧拳头,摩擦出一阵咯吱声。
他深吸一口气:“这是我的盾牌,我想拿回来。”
当日他察觉被骗后却已是寻不着,也不知他们用了什么法子封印,叫他蛛丝马迹也未能感知。
多年过去,刑天见到老伙计,激荡悲愤的心情甚是难耐。
莘烛颔首,表示理解。
堂堂战神当日竟被骗的武器都没了。
也是惨。
莘烛:“非法勒索?”
刑天一脸憋屈:“我被骗了。走的合法程序。”
等于说,他自愿无偿转让。
莘烛点了点头,“取回来举报吧。”
刑天捏了捏拳头:“我必须揍他们一顿,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他们得感激法治社会,若在他那时代早死了。
轮到莘烛时,是由饕餮宝宝上台的。可爱奶娃娃顶着几只绒毛球,捧着个小珠子。
饕餮宝宝灿烂一笑,露出了两个小酒窝,他将乾坤珠放进保护箱。
“哥哥,我放好了。”小奶音软糯极了。
解说员对加进来的这组了解不多,解说也干巴巴,只能从成色上夸一波。
这些莘烛是不在乎的,后边围观的观众不明所以,还当不是好物。
与之相反,当听到‘乾坤珠’三字时,玄学界动荡起来。
“乾坤珠?!”
“不可能吧,应该是假的。待会儿鉴赏的时候,就能分晓了。”
“真是乾坤珠?就那个传说中的……”
这股浪潮由前排波及到后排,人人口口相传,了解了乾坤珠到底是个什么。
后排人惊愕不已,努力瞪眼,盯着那颗被忽略彻底的珠子。
真这么神奇?
闫幽玖侧头,眼底噙着似有若无的笑:“出名了。”
“会有免费劳力么?”莘烛道。
闫幽玖怔忪,“噗”地笑出来,捂着额头忍俊不
禁,笑声自喉咙溢出。
磁性而柔软,听了耳朵都要酥麻地掉下来。
莘烛不满皱眉:笑什么!
“会。”闫幽玖收敛笑意,他不敢叫小智障恼羞成怒。
压抑着笑,但闫总的眼底是浓墨重彩的鲜亮。
莘烛瞪了他一眼。
两人耳鬓厮磨的功夫,轮到了外国友人团,上台是个金发女郎。
高科技感十足的金属箱打开,是一柄匕首。
匕首弯曲如月,通体银白,把手上缀着璀璨光华的宝石,刀刃交织着雪与血的光泽。
这是一把美观古老的匕首,值得收藏家们珍惜把玩。
“很显然这是一把匕首……”
饕餮宝宝抽了抽鼻子:“很好闻,想吃。”
莘烛勾唇,诶有点意思。
底蕴雄厚呀。
友人团被吞掉斗宝物件,不得不拿出真正的珍宝,也好在他们准备充分。
并没落下成,反而因华丽与不俗,叫他们的宝物更具观赏性。
获得了一大波的好评与期待。
黑炭头打了胜仗似的挺胸抬头,嚣张地竖中指,给了龚真一个‘你死定了’的挑衅表情。
龚真:“…………”
他很无辜。
要说唯一脸色难看的就属王道士了,他惊恐地喘息,死死瞪着那几个宝贝想瞪出窟窿。
他确定那宝贝已经被他藏起来,为何还会在这里。
他昨天给外国人一个,就为了防止他们不救他儿子,准备后续再付最后两个。
但三个如今都各归各位,怎么回事儿?!
“这是……”王道士觉得自己被耍,颤抖着指尖询问。
他难道被这群外国佬耍了?
心中惶恐不安,王道士压下恐惧与难堪,如坐针毡地等待着斗宝。
“会长,这些宝贝真是我炎黄的荣幸……”
冯会长皮笑肉不笑地嘲讽道:“嗯,我炎黄国传承几千年,地大物博人才济济,是不是。”
“对。”王道士瞳孔微缩,讪讪笑了。
听见响动,莘烛眨眨眼瞟一眼,惊讶地“咦”了一声。
闫幽玖:“怎么了?”
“死相,且刚形成。”莘烛摩挲下颌。
闫幽玖不着痕迹的打量王道士,他看不出死不死,但却看到他黑气缠身。
黑雾凝聚地极快,几秒钟王道士被吞噬成一颗黑煤球
。
眸色微闪,闫幽玖低声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莘烛赞同地点头。
说是斗宝,大抵就比传承比气运与底蕴。
匕首挽回了友人团的脸面,当然也没赢,因为乾坤珠获胜了。
乾坤珠险胜银匕首,获得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