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少冷硬的面颊暴出青筋,他在犹豫,在思索着到底是否告知弟弟这一切。
真相太过残忍,甚至充满了血腥,他怕弟弟承受不住。
莘烛评价:“他被保护的不像个人了。”
咋咋呼呼招猫逗狗就是个纨绔。
丁二少顿时怒目而视,若眼神能变成动感光波杀人,他可能已经化身闪闪发亮的小光人了。
但紧接着脑袋“嗡”地一声他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望着大哥。
大哥你竟然真的隐瞒了我什么?!
大哥你说话啊大哥!
他大哥内心翻涌着滔天的浪潮,他在做最后的挣扎,不想撕开那层血淋淋的遮羞布。
丁润兴不希望弟弟看到家族的腐臭与肮脏,他希望在弟弟心中家还是那个家。
一切都由他承担,他也一直做得很好。
他沉默许久,几乎嘶哑着开了口:“可以抹去记忆吗。”
莘烛讶异地道:“你确定?”
大哥啊大哥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隐瞒我什么啊?丁二少要气疯了。
他作为当事人就没有知道的权力吗?
“对我确定!有我给他挡风遮雨,他只要每日开开心心的活,哪怕肆意妄为也无妨。”
家族的一切交给他,他会顶住所有的压力,他弟弟替他自由的过日子。
一切的腥风血雨他来抗,绝不能再让弟弟深陷泥沼。
丁润兴一脸决绝地眯眼,遮住凶悍与戾气。
莘烛刮目相看。
丁堰生确定自己被隐瞒了,他红着眼眶“呜呜”地挣扎着,一双眼冒出血丝。
大哥你看看我,你有胆量隐瞒我你怎么不敢跟我说,怕我知道啥啊!
莘烛扬了扬下巴,“你不问问他?他应该很有意见。”
丁堰生瞳眸一亮,“呜呜”地点头。
咄咄咄地活像是小鸡吃米。
丁润兴哥心似铁,冷硬地抿唇不去看弟弟,生怕禁不住一时心软。
“我建议他知道,他成年该懂得轻重,浑浑噩噩他会死。”莘烛指了指丁堰生。
这人脸上还是仿佛写着个大大的“死”字。
丁润兴倒吸冷气:“真的……”
莘烛点了点头:“一周之内不要去新购置的地,也不要出言不逊,也许他会逃过一劫。”
他
勾唇摊手:“但他应该不会信,也不会听你的。”
“你瞒他作甚!”饕餮宝宝嫌弃地翻白眼,“他这么想知道就告诉他呀?”
就这点事儿纠结什么,立马解决不就完了,他还等着吃烤猪呢。
丁润兴深吸口气:“哪怕解决了那位,我弟弟也……”
莘烛颔首:“地,不过我可以救他。”
“好!”丁润兴暗沉地看弟弟,半晌郑重地道:“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我们家的确供奉着一位神明,他现在就附在你身上……”
这是从他小时候就知道的事情。他爷爷为了让他安全地继承家业,便牺牲了他的弟弟。
在他弟弟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将他送给了邪神当祭品。
丁家供奉邪神有两百年了,但凡被附身的人都活不过二十五,上一任甚至没能活过十七岁。
他弟弟已经二十岁了,丁润兴食不下咽,每日醒来都担心接到噩耗。
自他接手了家族企业渐渐架空老爷子,就暗中寻找方士救他弟弟,结果不尽人意。
上次甚至惊动了二脉,险些让他多年的布置功亏一篑。
自此他愈发谨小慎微,防火防盗防家族。
丁堰生瞠目结舌:“…………”
丁堰生:“?!?!”
卧槽!
他感觉全身都不好了,好像体内有无数只寄生虫在撕咬。
若是能动,他很想抓挠自己抖落那个神。
牧师和禺强这会儿进入,不经意地瞥了两人一眼,发现异样又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
禺强作为三职业神明是地地道道的正神,他随意一瞧就发现问题了。
呦呵,又是邪神作祟啊。
他那时代有太多妖魔鬼怪装神弄鬼被无知百姓当神明供奉,真正的神明像是他就很羡慕。
莘烛扬下巴,指了指丁润兴:“给他瞧一瞧。”
丁润兴瞳孔骤缩,心底惊骇不已。他藏的极深,这人是怎么发现的。
牧师左瞧一眼,右瞧一眼:“失血过多,好好养就行。”
饕餮宝宝撇嘴:“一股子血腥味。”
丁润兴:“…………”
莘烛一脸怜悯地道:“你是喂他喝血了?”
被邪神附身,想要送他生机可不是给人灌血这么简单粗暴。
那一脸‘这都信,你被人驴
了’的表情不要更明显,丁润兴一时错觉自己愚不可及。
丁堰生顿时瞪大了眼:等会,什么玩意?!喝血?我是不是失聪了!
大哥你都对我做了什么大哥?大哥你还隐瞒着我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