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却觉得沈清这样的笑容和这样的态度带着一种挑衅和嘲谑。她有一点不依地喊了一声沈清的名字,“沈清!”
这女人着急了。
沈清知道这事,于是心里更高兴了,按耐住眉目飞扬的冲动。
“欸,我在呢。”她单手开车,抽空瞅了许意一眼,“有事?”
真欠揍呀!
许意气呼呼地想着,别过头去,说:“没事。”
沈清偷笑,又说:“我说的是真的。”
许意转头过来瞪她:“你不许再说!”
沈清夸张地看着她,“为什么?”
许意气得要死,主要是有点害羞了。现在想到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情,只觉得是年少不懂事,天天看黄.文的后遗症,想效仿,结果闹了个笑话。
“沈清!”许意音量加大。
沈清无辜极了,要不是在开车,她都想张开两手举在肩膀两侧来表演一个懵懂无知不知所措了。
“我怎么了?”沈清说,“我说的是真的呀。”
许意破罐子破摔,说:“是是是,是真的。我又没说我没做过这种事。难道我就不能有一点年少轻狂的时候吗?”
沈清心里都快笑疯了,知道许意一直以为她说的是腿撞到的事情。
她故意逗她。
沈清认真地说,“你在想什么呢?”她说,“我说,让你去看医生这件事我是认真的。”她轻飘飘地说,“你受一点伤,我都觉得是大事。你要是这疤没好,我就得进急诊。所以因为从源头上杜绝。”
许意听她胡诌,刺她,“现在话怎么多了?”
沈清一本正经地说:“我话一直挺多。”
要是这话让喻禾或别人听见了,准时要翻出一个冲破天际的白眼来给沈清看的。她话多?她要是话多,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惜字如金的人了。不过呢,沈清这话说得也对。她还真不一定是话少,可能就是爱装逼。一对上许意,做什么事情都像个十七八的厅那记。
就很傻。
比如现在,沈清还特别直接地问许意,“怎么,你是觉得我话不多吗?”
许
意温柔地笑了下,也毫不客气地回了她两个字。
“当然。”
沈清认真思考了一会,说:“也是。但没关系。”
许意:“啊?”
沈清说:“我话不多,但我活好。”
许意:“......”
沈清问:“对吧,许意?”
许意现在恨不得马上回到刚刚她觉得有点不合时宜的沉默的气氛,怎么聊个天,走向越聊越奇怪?沈清活好不好,.....活好不好这件事,她怎么知道呀!虽然两个人是多年前有过一些尝试啦,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哪里知道沈清现在活怎么样呀。问她,问她干嘛?
沈清奇怪地看了一眼许意,说:“你忘了?”
许意觉得这车里有点缺氧,脸蛋有一点烫。
“时间太久了。”她强撑着保持镇定,真不知道为什么话题的走向会变成这个样子。而她竟然,竟然,有一点乐在其中的感觉。天知道她当了多少年的贞洁烈女,名义上有着老公,实际上只能靠电子老公。“忘了。”
许意说这话的时候真有点违心,她扫了一眼沈清,沈清的手搭在方向盘上,她的皮肤是小麦色的,指尖不是过分纤细的类型,却修长好看,带着一种劲。因为常年拿相机的缘故,一定会有一些硬硬的茧。在许意的记忆中,沈清的手不是这样的。有茧,有做家务的痕迹,却很白。她那个时候白得发亮。指尖碰到她的时候,似乎也要把她点亮。许意觉得这车座着了火,否则为何这样随便想一想,她就觉得有一种火焰正在从下往上蔓延。
沈清挑了挑眉,说:“就忘了?”
许意沉吟了下,正想说什么,就听到沈清说:“我给你拍的照你就忘了?”
许意:“.......”
沈清嘲笑她:“许意,你什么记性?”
许意挤出一个笑容来。
沈清还在说话:“我给人拍照这么多年,头一次见你这样能忘的。”
在摄影这件事上,她是有着绝对的自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