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料事如神。”孙医生戏谑的目光穿过鼻梁上的眼镜镜片朝他们看来,精准地落在两人交握的双手上,哪里还有什么明白的,“早就说你们等到过年了,啧啧,年轻人性子可真急。”
姜秋屈起胳膊,用手肘在齐修泽的腰上捅了一下,小声道:“跟我说句实?,这大夫究竟靠靠得住?”
齐修泽和他对视一眼,配合着犹豫道:“看起来是有点年轻,可能临床经验太足。”
姜秋拉他的胳膊:“到底给了人家多少诊金,还有办法要回来不?”
齐修泽财大气粗:“诊金给得多,也就十来万吧,只要能让痊愈,就算大把金子砸下去都是值得的。”
“那多可惜呀!”姜秋说,“我都治疗一个疗程了,还见好,剩下的疗程能不能退掉?再怎么说也能省好几万吧,至少还能买块表。”
齐修泽十分“妻管严”,点头道:“那就都听你的……”
“打住打住!”孙医生被这夫夫两人一唱一和弄得牙酸,忍住伸出尔康手,“我说二位啊,有?好好说,要动不动就提退钱嘛!谈钱伤感情,来来来,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他是调侃这两人一句,结果被他们联手挤兑了半天。
啧,交友不慎啊!
孙医生摆正脸色,清了清嗓子,看向姜秋:“具体情况老齐在来之前已经跟我说过了。实相瞒,从几年前起齐修泽就会陆陆续续地跟我谈起你的事,直到你们去年结婚,中间又发生了少事,的记忆出现了一点问题。我判断在当时的状况下,对自己的身份认知也会出现偏差,所以让老齐假装是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在此?前和没有交集,直到你自己恢复记忆。”
姜秋拧了拧眉:“如果我一直想不起来过去的事情呢?”
“也没什么,反正他都已经习惯做好最坏的打算,记不起来就跟重新开始呗!”孙医生嘴快,被齐修泽瞪了一眼。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姜秋听了这?,心里已经隐隐明白了什么,直接问:“什么叫‘习惯做好最坏的打算’?”
孙医生在齐修泽凌厉的目光下缩了
缩脖子,一脸“这可是你媳妇问我的”无辜表情。
“?前主人格状态还好时,能掌握身体的次数和时长都很短暂,每一次昙花一现,对齐修泽来说,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次,这就是最坏的情况。”
孙医生说到这里,专门给姜秋留了个停顿,让他仔细体会体会这段话的情绪。
姜秋确实很需要这段空白,他怔怔地看向齐修泽。
要是孙医生提醒,他都忽略了这个细节——梦里的齐修泽总是能记得住他们分别了多久,甚至精确到天数,是因为齐修泽的记忆比别人好,而是因为他每天都在数时间!
每一天。
在姜秋沉寂时,齐修泽独自一人思念着他,没有一天忘记。
齐修泽轻轻握住姜秋的手,手掌包裹着他微凉的指尖:“用假设,最坏的情况不会出现了。”
姜秋还是很心疼,以往他做梦的时候更关注的是受了欺负的原主,从来没有注意到,齐修泽的手指会微微颤抖,除了重逢的喜悦之外,也有对失去的害怕。
要是孙医生在场,姜秋很想凑去亲亲他的嘴角,给他一点安稳。
所以他只能用力地回握住齐修泽的手,将两人的体温融合在一起。“还有什么糟糕的情况,是我知道的吗?”姜秋扭头看向孙医生。
孙医生像得到了免死金牌,无视齐修泽的冰冷视线,喝了口茶接着说:“当然有啊!虽然后来你正在慢慢转变为主人格,可是每当与原主交换,原主的情况就一次比一次糟糕,知道抑郁症所做的事情都是很难自控的吧?所以在原主逐渐变得偏激的时候,老齐决定向们家提出联姻,把放在姜家,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