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绪克露出绝望的神色,又回到了寝房那没有围栏的高窗边。
她发怵地往后退着。
半只脚已经踏空了,耳边是高空中猎猎的疾风。
她知道,自己只要再往后退半步,就会从空中跌落,落入那荆棘丛中,先被扎成刺猬再摔成肉酱。
“别过来。”她恨然扶着墙壁,声泪俱下地说,“再靠近一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那人有恃无恐,“威胁我么?”
他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走来,她的身形被对方逐渐逼近的阴影笼罩。
普绪克咬了咬牙,“你再过来,我会死。”
他冷漠地否认,“不,你不会。”
普绪克见终是难逃一劫,悲沉地发出一丝哀鸣,然后跳了下去。
剧烈的风声在她耳边簌簌作响,巨大的失重感几乎麻痹了她所有的神经。
就在她的脑袋马上就要戳上一根尖利的荆棘时,一抹飘逸的身影横空揽住了她的腰,使她避免了穿脑之祸,又飞回了半空中。
普绪克落入到一个萦绕淡淡辉芒的环抱中,泛着强烈的男子气息。
这一降一升弄得她头脑晕眩,睁开眼睛,残月在她眼前夸张地放大,连上前的暗斑都能看清楚。
那人把她按在怀中,那柔和悦耳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
他呼扇的羽翼有韵律地翩飞着,使得桀骜的夜风臣服在他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