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高了。”她叹息。
他放开她的手,便展开羽翼,飞上城堡百尺高的荆棘之间,把最靠近月色的一枝摘了下来。
花枝和城堡外黑色的荆棘缠绕在一起,凸起长而尖锐的刺。
他就那么直接用手摘,长刺刺得他掌心鲜血淋漓。
他摊玫瑰在手心,血顺着指缝滴答滴答地流下来,“给。”
虽然知道他不是人类有自愈的本领,普绪克还是禁不住暗呼了一声。
浮动的花香混合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叫普绪克刹那间有点不大敢接。
“不喜欢这一枝么?”他低声呢喃,“喜欢哪一个,告诉我,我为你换来。”
普绪克急忙摆摆手,接过了他手中的玫瑰,“不用,它就很好。”
她捏着玫瑰柔软的花瓣,指尖也染了上点猩红的血色。
普绪克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你的手,受伤了。”
他不在乎地笑笑,笑得很痴。
“不用担心我。”他说,“你知道,它们伤不了我的。”
他逆着光伫立在雪亮的月辉下,身上也沾了些冷冽隽永的香。
那双皎月般的羽翼乖顺地束在背后,月光洒在他脸上,侧颜依旧明暗横亘,仿佛永远都蒙着着一层黑纱似的。
两人相对而立,一个面朝月光,一个面朝黑暗。
空气合时宜地刮过一阵暖暖的夜风,也裹挟着旖旎的玫瑰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