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温暖却似裹着暖席的冰块,细细品来,终究还是冷的。
这世上没有体温的东西不多,似乎只有两种。一种是塔尔塔罗斯深处的怪物,它们生活在某些黑不见底深渊里,丑陋无涯凶残无度,生来冷血,是没有温度的。
另一种则是神。
眼前的人……饶是她看不清他的样子,也能感觉出来他那副优雅的姿态,以及在若隐若现中那副摄人心魄的美感。
普绪克问,“你真的不是怪物。”
他低低嗯了声。
她得寸进尺,“你敢对着斯提克斯河发誓吗?”
他道,“我对斯提克斯河发誓。”
他既敢对斯提克斯河发誓……他真的不是怪物?
那么,他会是另一种可能吗?
她右眼皮挑了挑,想要看他容貌的念头又浮了上来。
“那……你是神?”
他没着急开口,指尖滑着她下巴的弧度,“亲爱的,认为我是什么,就是什么。”
普绪克被噎住了。
神是有约束的。他是神的话,他就不能任性妄为,他们还需要人类供奉香火。
人类虽是蝼蚁,但蝼蚁也自有蝼蚁的坚忍。
他看出了她的心思,开玩笑似地跟她说,“我最大的秘密都让你知道了,你是不是打算去奥林匹斯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