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听着她说出的话,那一丝陌生也在他朗声大笑中,彻底溃散。
傅柏林这才想起问道:“我听说这阵子,你几次联系了我?师兄外出办差,不?在京城内,这不?刚回京,立马就来见你了。”
他这语气,还跟哄孩子似得。
反而是沈绛望向他,开门见山:“建威将军许昌全,是不是已经死了。”
原本正拎着酒壶
,准备再给自己倒一杯的傅柏林,猛地抬起头,悬在半空中的酒壶,突然掉落下来,在石桌上滚了两圈,最?后摔在地上。
砰地一声脆响。
傅柏林犹如被惊醒,他猛地看向沈绛,压低声音道:“这件事,你怎么知道?”
怎么可能?
许昌全死了的事情,最?早也是今晚才会在京城传开,因为他们的计划中,是在中秋宴会上,将急报送到皇上的案桌。
在此之前?,除了锦衣卫之外,不?可能有别人知道有关许昌全的事情。
毕竟在别人看来,如今许昌全乃是西北大营主帅,是众多皇子都想要拉拢的实?权人物。
“他死了?”沈绛答非所问,反而是一个劲望着傅柏林。
傅柏林此刻眼底的笑意早已褪去,他一张脸紧绷着,甚至还不?自觉用余光打量院子四周,似乎在查看此地是否有埋伏。
突然,沈绛笑了起来,她端起眼前酒杯,一口喝下。
“师兄,你怕了?你居然怕了,难道你以为我会派人在此处伏杀你吗?”沈绛摇摇头,最?后竟是有种抑制不住的想要大笑。
“亏我竟还对这皇权抱有一丝希望,我早该想到的,在他的眼里,臣子怎么可能比得上自己的亲儿子呢。况且爹爹兵权在手,只怕那人早就想要借机拿下他。亏得我爹一生保家卫国,可他的赤胆忠心得来的是什么?他所付出的一切,都被别人踩在了脚下,视作无物。”